可是夏而行又觉得对这一幕似曾相识,老板?“不知要冷清几?他不是记者,”那进来的人长叹道,
“他的老婆!是梦,却以记者!第二,身体矮壮而敏捷。
“怎么了?”
“叔叔是个画家呢,”丰菁扬说。
“第一,”
“,来碗米线;”声,他参与行动目的只是把我们解救出来;第三,而是另有目的的,解救我们本身不,目的到底是什么?他的目的一定是与韩继信有冲突的,何必把我们从韩继信手里抢,不然他们可以联合对付我们?”
“法制报社。”
他们终于看到左边有一个山口,通往山口的路也渐渐大起来。他们上了山口的坡,路两旁的原生林黑黝黝的,仿佛暗藏着千军万马似的。山口却很长,不断地有上下坡,草鞋岭已经远远落在身后了,却把巨大的阴森的影子投射过来,仿佛正在吞噬着他们。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快步走着,好像要与渐渐的天黑赛跑似的,但是毕竟,天黑得脚步要快得多。天上的云已经由暗黄色转为浅黑色,又由浅黑色转为墨黑色,渐渐的已经分不出哪儿是云哪儿是天哪儿是远山了,夜游的动物们慢慢出来享受生活,跑动着、跳跃着、鸣唱着。——但是这条路还是依稀可见,只是不见尽头。
丰菁扬刚站直的身子一下子靠着洞壁坐了下来,全身又剧烈地疼痛起来,疼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和喘气,疼痛得好像听得见肌肉的抖颤和萎缩。她注意到在微弱的手机光线里,两个男人东敲敲西摸摸,鬼影似的移动着,好像在找下一个通道。过了一会儿,都坐了下来,合上了手机,轻轻地喘气和咀嚼。
“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我就偏要你看着我!”
“哪里漂亮呢?”
“不要跟我提方正,他是活该。”
“那不聊了,我们得追上他们。”
“是的。”
矮个子拿起手机,按了红键,他手里追踪仪上的红点就消失了。
阳台并没有临街,但是因为阳台的东面下方是大大的而且开着的窗户,窗户里面是客栈的大堂,大堂外面就是街道。街道上的车子来去,在这种夜半,出的声音尤其刺耳。夏而行的头朝向西边,以便避开楼下大堂的灯光。但是当听到大堂里有一个声音传来时,他连忙起来,借助大堂的灯光,看到的一幕,让他顿时毛骨悚然起来。
丰菁扬为自己的羞怯感到不安,想表现得自然一点,却更加呆头呆脑地买下了几乎是售货员推荐的全部。
“我们必须马上赶到周雅琴那里。”
“我另有公务在身,请不要妨碍我执行公务。”
“不要冤枉我,我就和你一个人这样说。我准备马上往你卡里打进五万块钱。”
韩继信再次不得不出示自己的警官证。可老头不买账,眼看着得不到意外之财了,老头光火起来。“警察希奇呀,一大早不是来过两个了么?又来一个,烦不烦啊!”
“敬文,你好糊涂呀。”
“没了,我们也要往其他地方走走。一路走好,再见!”
但是夏而行却不是一个很会欣赏女人的人。他有过与女人身体的接触,有过惊心感人的初恋,但是,正如作家所说的,对健忘的生物——人——来说,也许再没有比自己的青春时代更加陌生的了。那诗人般激情的青春和爱情曾经像喷涌的鲜血一样从紧咬的牙关里冲出来的年代已经一去不返,因为现实早已经让他咬紧自己的牙关,紧闭自己的双唇。
“下一步重点调查两个区域:人民医院和龙山公墓。”
“照你这样说,我们都是靠西北风过日子!?交钱,还是背回去?”
“……你在外边还好?”
“不是的。有一天……”
“开始回忆了。”
“我也不想说的。”
“我要你说。……快说,有一天怎么了?”
“有一天,是夏天,快高考了,那时是用饭盒蒸饭的,停电……”
“记得很细致嘛,到底人生第一回,”丰菁扬吃醋地嘲笑道。
“我读书很用功的……”
“别卖弄了,知道你是名牌大学的。”
“所以每次去蒸饭都去得很晚,那天刚好停电,蒸笼里的饭盒摆得很满,我在找一个放饭盒的位置,可是,后面突然有一个人把我抱住了……”
“是谁?”丰菁扬好像身临其境,被吓了一跳。
“是食堂里的一个职工,平常见面也是笑笑而已。可是当时天全黑了,我看不清楚,只是感到热烘烘的软塌塌的一具肉体死死地粘在我身上。”
“你甩开了么?”
“我用力甩了,可是甩不开,同时荷尔蒙也在生作用,我转过身去,我看到是一个女的,很肥胖……”
“……爽么?”
“我不知道。她把我拉到灶边的一堆稻草上,倒了下去,又拉开了我的拉链,而她自己早已退了裤子,握着我的……我的……往里面送。”
“进去了么?”
“没有。”
“我不信。你忍得住?”
“我忍不住了,还没有进去,就射了……”
丰菁扬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也真是倒霉。”
“她打了我一个巴掌。”
“是么?疼么?”
“我忘了。我就记得再也不敢一个人去蒸饭,好在马上就毕业了。”
“你真的没有进去?”
“没有。”
“那么,我还是你的第一个?”
“而且是唯一,永远的唯一。”
丰菁扬又靠到夏而行的肩膀上,夏而行的右手轻轻地扶着丰菁扬。路,仍然蜿蜒在群山峻岭之中。
有作家说过,人生就是一场醒着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