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红楼]风景旧曾谙

关灯
护眼
62第廿六回下(1 / 1)
强烈推荐: 女帝 名门骄妃 宠上无良世子妃 重生王爷穿越妃 终级幻想 重生帝国 乱伦大杂会(下) 神秘师母 嬉游花丛

黛玉也笑:哪里还稀,旁人早见惯。主意却是正的?你看着倒新鲜,就你爱嚼舌,“个丫头。行事儿也拿捏得住。你刚在外头说话,洪氏顿时就急了,断然道:“寻什么别家?我看林丫头就很好。要知她年纪虽小,谁说他是怕被,”说着拿眼睛去望。

果然他这,我在里面,看她言语脚步,待老嬷嬷们敬重;一应吩咐调动都,待姨娘们客气,交代小丫头们事情更简捷明白,不止我这个做客人的觉得周到舒,一屋子人都安安分分、融融恰恰,便是她院子、门里门外的人一个个脸上也都高兴。可见是个平日里为人就聪明又和气的。难得又是近亲,哪里是什么别家寻来的能比得上?我看你就该立时跟林伯伯去提,捉着定下大事才是正经。”

一众人就到盐政府的正屋明润堂中,分宾主坐下,丫鬟奉茶。又请出关梦柯来,章望、洪氏忙起身相见。关梦柯也不跟他多礼,先捉了两人的手把一遍脉,然后怪叫道:“我说你两个今日怎么转了性儿,这样殷勤?明明一没灾二没病的,健旺堪比年轻人,倒还跟我多礼?哦,我晓得了,今天有小辈儿在,所以定要做出些样子来。”

林如海无语。关梦柯又说:“再一个,你姑娘在你岳家,虽说是嫡亲的外孙女,到底也是客家,年纪又小,纵都知道有些不足,谁家会专门配个太医天天盯着紧着?怕是平日越多病,家人倒越忌讳,非到了病症尽显时才会请大夫到家;或是家里其他长辈日常有个头疼脑热,也顺带着与她看一看。但小儿、老人病症就相似,疗治用药差异也大;再有同是小儿,男女也各自有别,并不是每一个做大夫的都擅长把握其间分寸。赶上那些修行不够的,一总往天生体弱上推,等闲又有谁能驳的?故此倒也不是你岳家有多少不是,只是你把个嫡亲女儿往京城里一送,教隔了一层的外人照顾,这才是最大的不是呢。”

林如海跟关梦柯月余来相处,交情已深,却不知道他还会画,一时新奇,自然连声赞好。但随后就知道他话中别有所指,顿时喜动颜色,忙整顿衣冠,向关梦柯深深一礼下去,口中说:“如此就全仗先生了!”

再来说章回这边。林如海的小厮林轲候在大门上,传话说叫章回回府后,无论早晚,先往他那边去一趟。章回自不敢怠慢,赶紧同林轲往泊月堂去。待到泊月堂,果然林如海尚未歇下,就在窗子前书案上铺了一大张纸,握了笔随手抹画。听见章回来,林如海丢下笔,就向他笑道:“来了?”

谢楷这话,贾琏、洪大听着倒没怎样,然而章回是谁,如何不知道谢楷素性最怵他这大堂兄?要说谢楷主动来会谢极,他是断然不信的。想到先前隐隐地听父亲与顾冲闲谈,谢楷因不喜家中为他议亲,方才避到了常州,指不定此番到扬州来还是一样的心思。但看谢楷赔笑小心,谢极拈着酒杯泰然危坐,章回一时也看不出门道,只说:“我竟不知道顾伯父也到扬州。这可该要去拜见。你们在哪里下处?我这便就去。”

贾琏一面心惊,又不免好奇起来。他也爽快,干脆就把心中疑问道出。洪大笑道:“果然我一卖弄,就要招人笑了。”却不答话,自己倒了大碗酒喝起来。

这兴儿是个喜欢玩笑来事的,方才原是玩笑,不曾想被一通连说带骂,像是寒天里当头一盆冷水直浇到心底凉透;偏他说的又有理,不好驳回,这脸上就挂不住,当时冷笑道:“呵,果然是我昏。不像你,好忠心奴才,怪道家里奶奶疼你。只是我说你也有点眼力劲儿,这里是扬州,跟京城隔了十万八千里,就做出这么一副忧烦样子,又给谁看?我劝你还是醒醒,都是爷的人,爷高兴了,才有我们的着落呢。”说完一转身便走出去。

王嬷嬷忙道:“姨娘羡慕别的也还罢了。姨娘家难道不是娘老子俱全,兄弟得力的?这一次让捎了多少东西来,姨娘还不快看一看?”

王嬷嬷听这样说,先就吃了一惊,问道:“有这样的事情?可他到底一个公子爷们儿,总理这些,正是奇了。我在那荣府里,就琏爷替政老爷管家,宅门里头日常的事情,也是他家凤奶奶的主张。”

这安氏性子原本就老实,经了一番事情,就越稳重沉静,在林府两三年都安分勤勉,又很学了些读写运算,于是就给林府内总管伍嬷嬷看中了,说给自己娘家的远房外甥王易为妻。这王易同在林府当差,从小父母双亡,虽有姨妈照应,但底下也还有一双幼弟操心,并不忌讳安氏先头情形,又要承姨妈之情,一听说起,自然无所不好。婚后夫妇两个倒也甚和合,只是王易因职司,要照应林家在南方的水田、农庄,成亲头上几年,一年中总有大半年不在一处。直到贾敏过门,林如海放了盐政,安氏随着到了扬州,她夫妻这才多见多共,就接连生了两个儿子。待贾敏有孕,就特意选她做乳娘;等黛玉降生,她家二小子也满周岁,从此安心在黛玉身边服侍——因此情分上,她只把黛玉当自己女儿待,旁的一概都靠了后。林如海等都看在眼里,故而后来才选她陪着黛玉上京,一来借重她人品可靠,二来京城毕竟是她故土,言语门路也熟。安氏这边,主子看重是一重,着实怜惜黛玉是再一重,于是也顾不得自己丈夫常日在外、两个儿子年幼,一片忠心只守着黛玉。不想这一去就是五、六年,如今终于回来,心里对自家如何不挂念?因此得了黛玉的话,也不推辞,转脚就往她家里头赶。

贾琏这才算见识到关梦柯脾气,想着太医院的医官受邀过到侯门公府里时也未得如此。但关梦柯编《本草》,集医方惠百姓,朝廷征召也谢辞不就,自在遨游,果然真正有大本事、大才能之人固有其性情古怪,不是那寻常所谓名医可比的。于是又对章回高看了一眼,心下里盘算他必有寻常人不知道的要紧关联,医者有救命回生之能,倒要越设法亲近了才好。

林如海就看着他们笑道:“你们都出了大力,倒是玉儿,还该再谢一谢你两位表哥。”黛玉就依言行礼,又给贾琏、章回奉茶。两人都谦让两句后接了。这时又有伍生进来,禀告房舍从人安置。林如海就向贾琏说:“贤侄路上辛苦,我也不拉你虚话寒暄,且先去安置,有旁的事体,一会儿昼饭再说也不迟。我只一句,既到了这边,就像在家里一样;倘有什么不好、简陋怠慢之处,一定不要含糊,随时提与我才好。”又向老管事伍生道:“除家里服侍的,你再拨两个出门的人跟侄少爷。”伍生忙答应了。

章回笑起来,说:“果然是我多此一举,有关爷爷在,祛病养生上头的事情再不用担心。如此,我也好安心向伯父道辞。”

他问这个,陈姨娘自是不知道。便有外头伺候的小厮上前回话,说:“关先生一早又查看了一遍老爷养病的屋子,说都齐备了,照昨日吩咐的搬,然后便出门游玩瘦西湖去了。本是邀了小章相公一起的,小章相公说不放心老爷这边,就不去。一时又有衙门里人来报说前日打盐场土地官司的谢通判来探看老爷的病,且是同着鹤城盐场的司令、司丞和几家地主一起来。孙主薄拿不准,于是请小章相公过去一同相见。这会子还在前头衙门厅上喝茶。”

贾琏笑道:“都是分内的事情,且老太太再三吩咐了,表妹何必多礼。”正说着,外面有人来寻着回话,贾琏便出去了。这边伍生也起身,向黛玉行礼道:“老奴便去商议。等说定了,再进来请大小姐的回话。”

王氏道:“我小时候倒似听过此事。只是他家问的是我王氏本家。可我那本家是怎样的心高气傲?连我家都是因为父亲得力,特封的伯爵,家里又一直有实实在在的族谱可循,才承认了是一支的。王醴父子虽然得太祖皇帝器重,想求这个,却也是不能。”

王氏笑应了,就将家事托与妯娌崔氏、柴氏,往娘家忠献伯府去了。只是虽然有章太君吩咐,到底不肯在娘家过夜,每日都驾车来回。好在两府虽隔了一段,路却平顺,且都极宽阔畅达,也不至于耽搁时久。

章望原在喝茶,听了这话,险些茶水喷了满地。指着他骂道:“胡言乱语,胡言乱语!这话也是你能说的?仔细你母亲听到揭了你的皮!不说你妹子年纪小,就年纪合适,她又没个不着落处,怎说给你哥哥做填房?可见是晚上酒吃多了,一劲儿胡嘞呢!”说得章回缩了脖子不吭声,这才顿了顿,又说:“至于你舅舅家的表姊妹,你哪个眼睛看见你母亲不欢喜了?别的不论,四季衣裳、鲜花饰、吃食玩物、年节赏赐,跟家里这些姊妹可有一丝儿差别?你上下嘴唇碰碰容易,可连你这个做儿子的都这么说,别人怎么想?真要寒了你母亲周全平稳的一片心!”

这“文华”即是章望祖父荣公的表字。章望便笑笑点头,道:“如此,我也姑且就托个大,受了礼。你今日赶来,一路上都辛苦了。我也不虚留你。只到了正日,再来家里吃酒。”就让章由代为送客,又向章回道:“你也去。送了后往老爷、老太太那里禀告一声。”

章回虽熟悉洪大性情,知道这个舅表兄最是食肠宽大,见他这个架势,也不禁地咋舌。看他又拿了那碟子炸鹌鹑蛋,抓了一个就要往嘴里丢,大有囫囵直吞下去的意思,赶忙出声叫道:“阿大且慢!东西有的是,吃太急了噎到就不好!”

顾冲立刻明了,点头道:“是了。你岳丈岳母只得他这么一个嫡亲外孙,听说最疼爱不过。这三年搭头四年的在外头,指不定想成什么样,自然是要先往那里去。”

谢楷听了这小厮一番话,方晓先前顾冲所言“知交莫逆”四字不虚,非但不虚,着实比他人相交者不同。如此也无怪章回随口就问“怎么不往你舅父家去”这些话,原来对此早心知肚明。此番将自己劝到这里来,想他也是有所用心,为自己周全了这边的礼数不说,也不令贸贸然同了他家去冲撞了人。又想章回大家出身,虽好学谦恭,招摇之举一无,然而书院里言语行动自然带出一股矜傲,自己每常说他与那些清贫寒门子弟不同,当时言者无心,此刻想来,皆有缘故。不过是自己平日里骄傲惯了,只道江南地界士绅官宦皆以自家为尊,常人莫不慑于门庭,因此从来与人结交只一心顾忌家世、讳言出身;虽见着那些痕迹,到底也不真以为意,才使得直到今日舅父说明,方识得他庐山面目。自己先刚还怨他不能竭诚相待,对自己未曾全知全信,然而照此刻这样想来,却是自己的眼拙愚钝,又傲慢无礼在先了——直怔了半晌,谢楷方才笑一笑,道:“你们在家中,眼观耳闻的,知道得倒也细致。”

顾冲道:“如何不是这样。虽然从王爷、太妃到王府上下都说不怪罪,到底是一场天大风波,谢家上下不知费了多少工夫才打点周全平渡过去,老太太更是受惊病倒,从此再没起得来床,拖了四五个月就故去了。虽说也是上了年纪,身上多多少少病痛,一时作,终究不能熬过去,也是命数如此。只是事出有因,到底外甥这一场变故可算是触的由头。就为着脸面,家里家外不许多言,单外甥自幼老太太偏疼溺爱,说一辈子心思都耗在他身上也不为过,他自己心上如何过得去?然而外甥虽自认不孝的大罪,外人跟前也再不作出那些形状,只是内心里却纹丝儿不动。谢家老太爷、姑老爷下死命笞挞了几次,到底都不能改;恨得要远远送开,叫着实吃些大苦头,又是骨肉连心,上头几位叔老太太,下面姑太太总不能舍。万般无法,这才用了我的主意,将外甥送到明阳书院里头,拜在程叶知门下,并跟着黄、周、钱、黎诸位先生学习。一来是男儿正业,二来以此转移开他心思,三来也叫他打开眼界,看一看真正的读书治学之人。”

顾冲道:“你硬要如此说,也就罢了。但还是要保重自家身子,不可劳乏损伤,否则令我担忧,也就是令尊长忧虑,反倒失了孝敬的原意。”

顾冲向她摇摇手,笑道:“说到淘气,只怕也是有的。不但是有,或许初时还是大半的因由——你想那章回才多大,今年也不过十八岁,三、四年前就更小;外头再沉稳老练,内里终究还是个孩子。又是诗礼世家、书香门第的公子,早早便入泮、中举,少年得意,就在书院中老师也个个看重,同学里无人不奉承。偏生遇到外甥,他怎知道这是哪里跑来的实心孩子,居然说什么应什么,一点子眼力劲儿也无;新鲜有趣得紧,这才故意顺了他不提身份家世,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混处下来,指不定就专心想要看他的笑话儿呢。只是后来处得久了,知道性情如此,这才认真结交,平日里反而用起心来维护。外甥这头呢,他虽年轻,性子又实在,但绝非糊涂蠢笨之人,旁人相待的真情假意如何能看不出?故而两人如今好也是真好,先前淘也是真淘。只不过究竟都是读书识礼的人,规矩教养都在,外面礼数上头并没什么可说的。此番章回更是同了外甥一齐到常州来,给他父亲章仰之拜寿、行礼,就更少了零言碎语。我们这厢里自家猜也罢说也罢,当真要问他先前是不是有意淘气,存心瞒了外甥,怕他反要说我们心怀戚戚、不够忠厚呢。”

谢楷一路听到这里,早已思遐神飞:他虽是金陵谢家嫡系,公侯宰辅的子孙,真正高门大户走出来的人物,但毕竟年岁尚轻,最敬不是傲骨清流,便是铁血元戎。盛氏兄弟虽官居尚书,以他官宦世家出身,反倒不以为殊。这章文昭是江南文坛泰斗、士人中的领袖,吴天官又是威名赫赫的督师勋帅,他两个的故事便是谢楷也自幼听长辈说起。只是章、吴、盛几家素不张扬,平日也只同姻亲故友家走动,他又限于年纪身份,故而章、吴、盛、谢、顾各家虽皆在江南,竟不曾真正结识。如今得了机会,又有舅父顾冲细说章、吴家情谊由来,又如何能不欢喜?因而沉默半晌,终于长叹道:“这一文一武,皆是国之贤达、帝王股肱,世祖皇帝亲口赞许之人。如此联姻,实是天作之合。”

谢楷听顾冲一口就叫出章回表字来,心下不禁一惊。听他说到末了,又跟自己顽话,忙赔笑道:“也是程老师跟黄先生交好,书院里头最常在一起议论学问。外甥跟着老师,故而能常见着,听先生们讲书,也常在一处温课。再有去年腊月,黎先生病了,因他没有旁的家人在身边,我就跟怀英两个一起在报恩寺旁别院里伺候了大半月,吃住同行,于是更加亲近些。”说到这里,抬头向顾冲笑道:“这章怀英真的是当得起‘良友’、‘益友’、‘诤友’,几年来文章功课上帮了许多不说,前两年出门游学就全亏了他提点关照,不然就我带的那几个小厮下人,也都是只在家里强横,不知外头进退的。”

那小子渊儿原是在二门上伺候,寻常出门也不多,但人却甚是伶俐,因此范氏派了他。见顾冲问,忙应道:“回老爷的话,谢家表少爷是前晌到的。是他自己个儿上的门,并不曾见有南京家里头的人跟着。”

笑过一阵,洪氏又问起道:“我听你讲这么些,书院里老师同学,似乎那个谢家的孩子叫启庄的,最投你缘?平时家里来书上这些也不常见你写。但今儿一听,倒是他的名字最熟。”

陈氏道:“这么一个乖孙儿,哪个做祖母长辈的不肯纵着呢?只是老太太一味儿说我,倒又不想听哥儿讲大姑太太那头的事情了不成?”

吴太君呵呵而笑:“你就是这样有的说。行了,跟我了两日,都辛苦了。你们带了孩子们家去换衣服。老四媳妇晚饭也在家用吧,不必再过来支应我。”——这章霑其实是家里这一辈中第三子,然而因二姐章露幼时充作男儿教养,以章家男子论序行三,章霑便成了老四,阖府上下也都称“四房”。如今家族人口众多,祖宅这边是长房、二房奉着吴太君居住,四房则是在城中不远另置了房产;因止七八百步距离,四房男女每日还是过到祖宅这边请安问省,规矩一如家中。听吴太君话,章霑之妻恽氏忙带了儿媳张氏、孙媳崔氏上前行礼拜谢,然后才慢慢告退出去。

欲知这吴老太君是怎样人物,章回拜见曾祖母情景,且看下回分解。

章望点头道:“不错。无论真实里到底为什么,只当做是故旧亲朋寻个机会亲近罢了。想来这些年,我们都立得正、行得端。这会子也不过是该受礼的受礼,该回敬的回敬,余下的只当这一次赚到,平白宽裕了一回便是。”

章望笑道:“知道了,以后都改过,那便好了。”指着旁边炭炉茶壶,说:“才回来,就一番教训,可让我也口干了。你倒一杯茶来,算是认错。”章回忙恭恭敬敬斟茶、奉杯。章望接了茶,喝了一口,又笑道:“这就行了。你也与你自家倒一杯吃了。这屋里虽暖,你从外面回来,心口还是风吹的凉,热彤彤一杯下去也不容易招病。再定定心,我还有其他的话问。”

章回应了,接过包袱。尹纯又说:“回少爷的屋子,一向是收拾好的,昨日又细细打扫过一遍,少爷只管放心。我再跟进宝那孩子说了规矩,就跟邹嬷嬷家的元小子一起在房里伺候,就不叫他到外间了。”

章回笑道:“之前父亲吩咐,专心在南京读书,不叫落下了功课。有这个缘故,才三年不曾回家,也不曾孝敬长辈,我心里可虚着。这次回来,是父亲的意思,也得了书院里头先生们的允许,少不得在家里待半年、十个月,正该要好好尽一尽心。若还能有婆婆家的几位哥哥帮衬,自然再好不过了。”

谢楷顺他手望去,只见街道青石面光亮平整,旁边一道河水清澈,河上方跨有数座小桥,有木的、有石的、有砖泥砌的,桥两边或竖石栏、或置石锁、或用竹编的篱笆状矮墙相护,桥头桥身又有松藤花树各各点缀,一眼望去,全无一座重样。谢楷不禁叹道:“果然江南水乡——比之南京,这里可更有风味些。”转向章回,道:“既已不远,不妨你我且就在此别过。我一路走去,也领略些这延陵古城、江南春景的好风光。”

尹纯先欠一个身,这才道:“七少爷回家,是大喜的事。前几日接到了信,老太太、老爷、太太,还有望大爷和大奶奶就尽日地念。算着哥儿是今天到,今个儿老太太一早就叫我过去,让带了车子小厮这里迎接。才路上又遇着邹嬷嬷,也说要一起候着。果然还不过晌,少爷的船就到了。”

谢楷顿时垮下脸,粥吃了三分有二,此刻也不吃了丢下,就往桌上倒去,口中恨恨道:“好个章回章怀英!我好容易才得了这么些自在,你就来泼冷水,便是不想我有一刻松快!”

谢楷只笑道:“说甚么?知道怀英尊长生辰,自然要去祝贺的。同窗这几载,可别说连这个情分都没有罢?”

林如海道:“如此倒也好。兄弟和睦,便是兴旺之象。”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s
推荐阅读: 蛮荒小龙女 宁可枝头抱香死指的是什么花 平安京花礼有什么用 修真高手在校园 主君驯龙指南 星破惊天百度百科 我的爱人英文 高情商回复我看上你了 cf新夜玫瑰角色属性 从零天梯txt百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