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肺腑之言不由让陈彬心里一酸。文倩不叫父亲去要和陈彬一起去。”说完便叫老头子去买菜。那你就太小看它了。
反正人已经来了妈妈也不好再多问赶忙出来应付陈彬说道“你们坐了二十个小时的火车也累了饿了。这是母亲用无私的爱换来。可怜天下父母心陈彬真正明白了。”文倩说“你知道的多请说出来。”陈彬说“燕子吃害虫是人类的朋友。陈彬借题发挥指着燕子说“文倩你喜欢燕子吗？”她说“当然喜欢。”陈彬问“燕子有什么值你喜欢的？”文倩说“燕子是一种益鸟它专吃害虫。”陈彬说“难道就这么一个原因？是的母性太伟大了。老两口知道拦不住便由他们去了。
此时成双成对的燕子在空中穿。还有它的智商很高它秋去春来旅程达数百公里乃至于数千公里还能回到原来的窝里繁衍后代。更可贵的是它对爱情忠贞不渝绝不背叛对方。”陈彬说“我是在一本书里看到的？”文倩问“你这是道听途说还是有。”他接着说“我喜欢燕子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理由那就是在燕子身上有很多类似你的优点。”文倩瞪大眼睛惊奇的问“啊它有我的优点你说你说有哪些？”文倩笑着说“哎呀这么好的形容词我不敢当不敢当。”陈彬说“你看那燕子天生丽质朴实无华温文尔雅体。”陈彬说“不管你能否接受这种赞美‘燕子’二字将成为我对你的爱称希望你能接受。”
就这样两个人谈笑风生聊了一路。
这次把您带回家我是冒着天下之大不违的。我父母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吧他们认为我做事太草率、不稳重、与众不同属另类。但是他们那里知道我的举动后面隐含着巨大的杀伤力……。
读到这里陈彬不由一愣我的姑奶奶什么杀伤力？他一头雾水继续往下看
我非常感谢你你完成了我的历史使命……
感谢我干什么？我有什么功劳？你还有历史使命？你的历史使命是什么？我怎么能完成了你的历史使命？陈彬越看越疑惑。他继续往下看
这里我给你讲两件事第一件我在高中快毕业的时候我们学校院长的儿子是院里一个小干部比我大五岁托人找我要和我谈对象瞧他那熊样长的歪瓜裂枣看了叫人恶心我那里看得上他我当场拒绝了。没想到他亲自找到我说我家出身不好长的再好也没人要只能嫁给他。我说我这朵鲜花就是不想插到你这堆牛粪上。他说不嫁给他只能找个残疾人不信等着瞧。这次你来我家我就是要让他看看我找的这个男朋友怎么样。我们一块买菜的时候我故意和你手牵手从他家门口过说也巧他正好看见了。第二件事是这次你来我家看见的那个叫刘玉华的那是个人精嫉妒心特别强。她家出身好说她将来要找一个博士说我能找一个工人就不错了。可高考时她落榜了第二年只考上大专。这次你来她也看见了你还给她露了一手她好像更嫉妒了。前几天她又给我说她希望能喝到我的喜酒。你看看她还是不信我们俩能终成眷属。我给她说到时候我和陈彬给你敬汾酒喝。我就是要让这种人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我敢肯定她肯定是喝上了我们的喜酒而她的酒我们也能喝到但喝的肯定不是她和博士的酒。哈哈哈哈陈彬你说有意思吧。
我们那几个姐妹还不错对你的评价很高说我有福。还说要等着坐你设计的汽车呢。
老爸老妈开始对这事不感冒后来认可了接受了有时还提到你。下一步就看我们的表现了我们要让他们举双手赞成你说对吗。
前几天我哥哥从北京回来了他说早知道你来他就提前回来可惜没看到以后再说吧。
陈彬以前我听有人说“初恋就是一种煎熬”我当时不理解。我认为‘初恋是人生最幸福的时刻’。现在我理解了我们现在在初恋我的确感觉很幸福。可一旦分开我就受不了见不到你听不到你的琴声我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度日如年你说这是不是一种煎熬？
快过年了过年又有什么意思。离返校还有一段时间怪难熬的哎不熬又有什么办法我恨不得把这段时间掐掉可惜我又没有那本事。我准备提前几天返校返校前还要去洛洋大姨家一趟大约初八动身你呢？
算了不多说了到此搁笔吧。
您的燕子
1966年1月16日
读完她的信陈彬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陈彬自言自语道哎呀小燕子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何必和人家那么认真呢为什么不能宽容人家？多个朋友多条路吗。至于你对我的思念我何尝不是一样。陈彬黙黙地念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读完这封信后陈彬把信放在了背包里谁料被妹妹翻到看了。里面有几个字不认识就去问爸爸爸爸也知道了这事唯一妈妈被蒙在鼓里。知道的就知道吧不知道的暂时就这样吧。
马上要过年了西郊中学的节目基本就绪了。开始演出主要是配合县委宣传部慰问干休所的老革命复原退伍军人及烈军属。共演出八场场场受到好评。
回家这一段时间也忙坏了陈彬完成了演出任务他一下就睡了两天。家里也准备了不少吃的可是他那里吃得进去。过了春节去了几个同学家看看走了几家亲戚到了初八就去了西京。
从这学期开始两人都格守文倩父母的约法三章一般不约见。除了正常上课外把大部分休息时间都用于学习。图书馆、实验室也成了两人经常光顾的地方。
对于陈彬的婚事最关心的当数他的妈妈了。陈彬去了西京路过泉城和那个姑娘谈的怎么样？陈彬一直没有交待妈妈有些坐卧不宁她让老伴写信问个清楚老伴说信发出去了可过了一阵子还是等不来回音。在无奈中她便去了盖家庄问个究竟。盖宝清说两人正在谈叫她不要管这事。可这件事她还是放心不下过了一阵子她又去了盖家庄提出要亲自看看那个姑娘。这一下把盖宝清难住了。盖又说那个姑娘在青台工作等放假回来再说。就这样盖想法设法和陈彬妈周旋着。
再说赵家自从几个月前明秋妈把自己的闺女托付给盖家赵家一直盼着盖家的消息可就是没有信。明秋妈让儿子去打听可明秋心想如果去催让人家感觉自己的妹妹好像嫁不出去似的所以他老是劝妈妈等等再说可这一等几个月就过去了。
当然赵家最着急的当属赵玉玲了赵玉玲和陈彬原在同一中学只是两人相差几个年级。陈彬在高中她在初中。陈彬是学校里的活跃分子赵玉玲也很关注他。赵对陈彬的印象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又多才多艺她打心眼里喜欢他。如果能嫁给他那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到了放寒假的时候她估计陈彬该回来了便一门心思的等着陈家的消息。寒假结束了仍没有消息。她常催妈妈去问妈妈就让哥哥去可哥哥不愿意去就这样又托了几个月。玉玲担心这事黄了可自己着急又有什么用。她吃不好睡不好书也没心思教了几个月下来身体也瘦了。还是妈妈看出了女儿的心思她说“玲儿盖家一直没有信可能是陈家不愿意人家是大学生你初中毕业咱们高攀不起咱得想别的办法。”
妈妈的话刺痛了赵玉玲。她知道希望是靠争取来的哥哥不想管妈妈又没办法就得靠自己了。于是她决定亲自去盖家问个究竟。去盖家庄要经过陈桥泊到了陈桥泊她又心生一念一向比较害羞的她为了自己的未来她什么也不顾了直接去了陈彬家。
赵玉玲到了陈家见到陈彬妈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把事情说明了。这让陈彬妈大吃一惊原来自己被盖宝清和儿子糊弄了看到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实在喜欢。她把玉玲先劝了回去然后就跑到盖家庄去了。
陈彬妈到了盖家盖妈接待了她。她把来意告知了盖妈盖妈说“大妹子这事由不得咱们大人做主现在的孩子不听话了。前几年我就为宝清的婚事也唠叨过可他就是不同意他说他要考大学将来要找个什么志同道合的。我一想也对省得我操心。在这事上过于操心有时不一定有好的结果。我娘家隔壁二婶家给男娃从小订了娃娃亲男娃长大了工作后两人结了婚也有了小孙子过了两年男娃说媳妇太土不要这个媳妇了离婚离不了他干脆不回家了他妈气得死去活来……”
两人正说着宝清回来了他看到陈彬妈便陪着笑脸说“大姨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陈彬妈生气地说“宝清你和彬彬俩合伙糊弄我。”
宝清一听知道事情露了馅。于是便说“大姨你别生气这件事要是我干脆拒绝。现在是新社会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灵了可你陈彬是个孝子总怕伤害你我们没办法才这样干的。陈彬是个大学生又有才啥样的媳妇找不着你操心操的不是地方。把他逼出病来你就舒服了。你要他找一个本地的这媳妇是和陈彬过日子还是和你过日子？大姨好男儿志在千里陈彬毕业后肯定不会回家人家在外面工作两口两地分居总不是长事吧。”陈彬妈说“也可以把媳妇调过去。”盖说“调过去调哪里？哪个单位要一个小学老师根本就没人接收。”
陈彬妈经宝清和宝清妈这么一劝说思想有些开窍了便回去了。
自从赵玉玲第一次去了陈家以后便成了陈家的常客。每次去她都是姨长姨短的帮陈彬妈干家务。陈彬妈比较封建一个大姑娘家又没有和我孩子订亲跑来又算什么事怕对女孩子不好劝她回家可赵玉玲就是不走。赵玉玲非要帮着做这做那还要做饭。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用自己的行为来打动陈彬妈的菩萨心。这一招还真灵陈彬妈认为自己身边就应该有这么一个帮手替自己分忧。可是现在她处于两难的地步常偷偷的流泪。
一招不行赵玉玲又想了一招那就是给陈彬写信。
陈彬返校三个月后收到一封信打开一看是赵玉玲写的信中写道
陈彬
你好你寒假回来虽然我没有见到你。但是,在中学时我就认识你。你只所以不同意我主要是你对我不了解这个我理解。我觉得这件事咱们先不要着急慢慢谈着等双方互相信任以后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我常去你家帮姨做一些家务。姨对我很好我们说得来她说家里就需要像我这样的人。我家里人对你家也很满意人不多都很善良不多事不多非的是个过日子的家庭。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对的。我知道你眼高我虽没念大学但我中学毕业文化也不算低。咱们以后成了家我会相夫教子做一个贤妻良母也一定是个孝子。
人一生短短的几十年只要日子过的好我看也就可以了。过高的要求和奢望有时候不一定幸福。我希望我们之间多通信联系。感情可以在不断的联系中慢慢建立起来。
家里的事你放心好了我现在教小学三年级语文课也不重一有机会我会常去帮姨干活的你有什么事请给我写信好了。
不多写了。
赵玉玲
1966年5月10日
看完信陈彬哭笑不得无法应对索性不理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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