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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刀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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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三少聚长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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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魂跳出谷外,香魂一猜,早已经,上写着。骷髅旁边有一把刀,骨色黑。谷外的开,老刀之墓。

这一日,并无异样,他心里更加踏实了。心想曝尸荒野并不妥当,香魂就把这具骷髅连同那把刀葬到一旁,立了一个墓碑,定是中:这定是劫。香魂试着运,香魂又向剑痴挑战。一柄木剑,还是那两,一柄木刀。剑痴一看香魂神光内敛,与四年前不可同日而语,不敢贸然出剑,心中不免一惊。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就在一瞬间定胜负。二人都良久未动,香魂想到打败剑痴就极有可能出谷,不免想到了家中的父母,心头一颤,眉头微皱。剑痴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破绽,香魂刚意识到,剑痴的木剑离他心脏只有两寸,香魂想出招抵挡已还不及,只能向后躲闪。剑痴的招式快如闪电,只见他左刺又砍,一会儿攻上三路,一会儿攻下三路,他的剑法好似一股旋风,剑刃如烈风把香魂围在中心,是动弹不得。剑痴也没有荒废时光,八年时间,他耗尽心血创造出这套痴风暴雨剑,把香魂打的是毫无还手之力。香魂被困在剑阵之中,左躲又闪,一时也无破解的良策。剑痴的剑势越来越强,香魂越来越力不从心,他的肩膀、手臂、后背已有多处受伤。忽然,剑痴一剑从正面劈来,这一剑力道之强,度之快,犹如飓风中的一道霹雳,香魂此时已无处可躲。正在这紧要关头,他刚创的那套刀法从他的脑海里蹦出,一招“绝处逢生”先将刺来之剑用绵力接住,再用刚劲力道将剑顶出。剑痴本以为胜券在握,着实被这一招吓了一跳,就把自己压箱底儿的痴风暴雨剑全全使出,剑势又如狂风暴雨般袭来。香魂这套刀法是遇强则强,他又使出“拨云见日”、“劈山开水”、“九转回天”共九刀八十一式。香魂一刀比一刀强势,这刀法犹如开辟乾坤之烈阳,平息了剑痴的狂风暴雨。剑痴眼睛一转,把剑招一变,三剑化作一剑,虚虚实实,直逼香魂面门。奇怪的是香魂并未躲闪,木剑离香魂面门还有半寸时,剑痴才意识到自己的胸前的衣服已被划开。

“我让你一子。”剑痴说。香魂拱手一笑,“多谢前辈。”

到了万福寺,拜完菩萨,香菱又不想摸弥勒佛的大肚子了,吵着要去逛庙会。梅夫人求了一对开过光的护身玉,一个刻有“魂”字,一个刻有“菱”字。梅夫人给他们戴在脖子上,香菱欢欢喜喜地拉着香魂跑出寺院,梅老爷派了两个家丁跟着。

杨有为对那妇人说:“你知道我有‘四救四不救’,你儿子一看就是个美男坯子,我本不该救。但治你儿子也行,但是你得留下来给我喂奶。”

“真的是您?传说您已经……”梅天开轻叹道。

梅夫人笑着说:“好好好,就属你机灵。香魂,你这些年你怎么过来的……”

梅老爷劝住了夫人:“十几年的事呢,咱们啊先吃饭,以后时间长着呢,咱们慢慢说。你先梳洗一下。”

梅夫人这才想到自己真得好好收拾一下,对凌儿说:“对对,菱儿,你帮娘好好梳洗一下。香魂,你这一路也累了,去休息一下,一会儿咱们吃饭的时候再好好聊。”

香魂“嗯”了一声。菱儿倒是撅起了小嘴,调皮地说:“娘就是偏心,我这一路也累了,我哥就去休息,我就得帮你打扮,哼。”

梅夫人乐了:“菱丫头,谁让你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大家都乐了。之后就各自准备去了。

梅老爷带着香魂到了书房,关上门小声对香魂说:“你刚进来的时候,我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可见你的武功已不在我之下。又看到你右手虎口有老茧,学武至少已有十年。不知道你这些年怎么会有如此一身功夫。”

香魂回答道:“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我再慢慢跟您讲明。只是我娘一直不希望我像您一样闯荡江湖,现在她的身体还很虚弱,我习武的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梅老爷拍了拍香魂的肩膀,欣慰地说:“这正是我想说的。香魂,这些年你真的是长大了。”

过了半个多时辰,饭菜已经准备就绪,香魂和梅老爷已经入座,只等梅夫人和菱儿。不一会儿,菱儿搀着梅夫人从里屋出来。经过一番梳洗打扮,梅夫人换了一身碎红花的长裙,头戴珠钗,浅妆淡眉,面色红润,与之前判若两人,仿佛十年的时光又倒回到她的容颜。梅老爷美得合不拢嘴。相隔十五年,梅家终于又一次欢聚在一起吃到了团圆饭。

席间,梅夫人不断给香魂夹菜,又询问儿子这些年的经历:“儿啊,你是怎么从劫匪手里逃出来的?这些年又是怎么过的?”

香魂答道:“哦,我被一位归隐在山里的居士救了。为此,那位居士还受了伤,从此一病不起。这位居士生性孤僻,不愿出山医治,也不愿再见到生人。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我一直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劈材烧水,手上磨出了老茧。”

梅夫人说:“知恩图报,香魂做的好。只是你怎么不托人捎信回来,我们也好去找你,重谢恩人。”

香魂说:“恩人独居深山,只有我照顾。驿站离我住的地方太远,他年纪大了,我怕离开的时间长了,他万一有个闪失,我会悔恨终身。所以一直没有往家里送信。”

梅夫人说:“这样啊。你这次回家想必恩人一定是康复了吧。我们明天就去拜访他,答谢恩人。”

香魂说:“恩人已经康复。在我临行前他说,我已经报过恩了,互不相欠,以后不要再回来了。就算我再回去也不会见我,他只想安静地度过余生,谁都别去打扰他。说来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恩人的名字,我问过他一次,他说在山里的时间长了,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梅夫人说:“恩人的脾气还真是奇怪。那就算了吧。”

梅老爷怕夫人再问下去,香魂编着编着早晚会露馅儿,就说:“别光顾着说话,吃饭吃饭,不然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梅夫人这才作罢。一家人其乐融融,一阵阵欢快的笑声从梅府传出,温暖了下仙岭的秋天。

之后香魂一直在家侍奉母亲,梅夫人的身子慢慢康复。香魂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跟梅老爷说了,梅老爷大为惊叹,说也曾和剑痴一面之缘。当年剑痴找梅老爷比剑,梅老爷刚刚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因此并未比试。香魂整日陪着母亲读书写字,下棋弹琴,除了梅老爷执意要香魂偷偷学他的梅雨剑法之外,香魂就再没碰过刀剑。

就这样过了两年,香魂成了一个书生,绝世武功也好,江湖也好,仿佛都与他无关,他只愿和他爹一样平静的度过一生。一曲《红梅无泪》抚平了他体内侠客的澎湃热血,但他始终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束缚。菱儿却远没有香魂那么惬意,两年来,向她提亲的人都踏破了梅府的门槛。菱儿是一个都不见,左推右藏,死活就是不嫁,说香魂这当哥的都没有娶亲,她怎么能嫁。要么就说,她一个都看不上,没有一个比得上他哥的,就是不嫁。

春末的一个下午,香魂正在读书,梅夫人兴高采烈地走进来,看了看香魂读的书,点了点头,对他说:“香魂,你爹把你写的诗文给江南节度使刘大人看了。刘大人对你是赞赏有加,特地给你写了举荐你的折子给礼部尚书贺知章。”说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举荐信,交给香魂。

梅夫人接着对香魂说:“今年圣上开恩科,你有这个才华,该去参加科考,到时候给我考个状元,让梅家光宗耀祖。儿子大了,我也不能总把你拴在身边。你爹说的有道理,男子汉就该出去闯天下,我总是怕你受伤害,这次啊,我放你走。”香魂想这确实是个机会,说到去长安,又想起剑痴的委托,虽说舍不得母亲,但还是决定去了。

过了几天收拾妥当,香魂要出,菱儿软磨硬泡也闹着要去。梅夫人就是不应允,梅老爷也站在夫人这边。梅夫人说:“你哥是去科考,不是出去游玩,你跟着不方便。总之就是不许去。”说罢板着脸,菱儿也不敢再说了,怄气地回自己房里去了。

梅夫人对香魂说:“你前去长安科考,榜之后一定要去医仙居去看望你水姨和医仙叔叔。他们一直来信催你过去。还有……”说着,梅夫人掏出一块儿手帕,手帕里不知什么东西,她看了一眼梅老爷,梅老爷冲着她点了点头。梅夫人把手帕交给香魂:“见到你医仙叔叔,把这个交给他,他自会明白。”香魂接过来也没有多问。

香魂说他之前都是照顾别人,不用别人照顾,就带好盘缠行李一个人离家往长安进。香魂出后,梅夫人面带忧愁,对梅老爷说:“香魂要是知道了真相,真不知道他会怎么办。”

梅老爷搂过妻子,说:“比起香魂,菱儿更让我担心。她要是知道了……唉,纸里包不住火,看天意吧。”

就在这天夜里,一个黑影从梅府的院墙上跳了下来。这人正是菱儿,她偷偷跑出来,正在为没有被现而窃窃自喜。她回过头往府里看了看,一回头撞了一个人满怀,抬头一看,是梅老爷。

菱儿不好意思地说:“爹,怎么是你呀?”

梅老爷用手指轻轻地刮了一下菱儿的鼻尖:“你呀。就知道你晚上会跑出来。这是你第一次出远门,我一万个不放心。”说着把他的那把梅雨剑递给菱儿,“江湖上还是有很多人认识这把梅雨剑的,这把剑你拿着,兴许会派上用场。”

菱儿这才放心,撒娇地说:“我就知道还是爹最疼我。”

梅老爷说:“一定要小心,不要到处惹事,到时候爹可救不了你。你哥在仙缘居等你。我得走了,不然出来久了,你娘现了就坏了。”

菱儿说:“我哥也猜到了啊。爹,你快回去吧。”

菱儿与梅老爷作别,之后去仙缘居找到了香魂。二人与祥妈道别,直奔长安。

香魂想尽快赶到长安,以完成公孙前辈所托,所以并没有沿途游玩。菱儿开始不大愿意,香魂保证回来的时候一定陪她玩儿个够,菱儿才老老实实的赶路。他们二人乘船沿长江而上直到关内,不几日就到了京城长安。

香魂和菱儿都是头一次来长安。他们站在南门,成群结队的中外商贩,各类艺人,背着书箱从全国各地赶来参加恩科的考生,社会的三教九流都在涌入这座世界上最繁华的大都市。菱儿拉着香魂走入熙熙攘攘的街市,像小时候那样,只是他们都不再是孩子。菱儿左瞧右看,还跟一个孩子一样。香魂见天色已晚,就拉走赖在饰摊儿不走的菱儿,找家客栈投宿。

有家客栈名叫做“金榜客栈”,据说是住在这家店里的考生里出了好几个秀才,是家百年老店,这客栈上的牌匾就是一个状元给题上去的。菱儿看到了这家店,对香魂说:“金榜客栈,吉利。就这家了。”他二人要了两间上房,就住进了这家金榜客栈。

这些时日,香魂和菱儿一直在赶路,舟车劳顿,一停下来,觉得腰酸脚疼。菱儿先洗了个热水澡,香魂嘱咐了菱儿一句,就去向老掌柜打探公孙夫人的消息。

这天晚上,月明星稀,刮着微凉的小风。在离金榜客栈不远处的一栋高楼处,有一个青年正坐在屋顶上读书。他借着月光,仔细地瞅着书上的文字。

香魂问店里的老掌柜:“老掌柜,向您打听个人。你可知道这长安城里有个复姓公孙,单名一个胜字的人?”

老掌柜捋着花白的胡须,仔细想了想,说:“倒还真有这么一号人物,剑痴公孙胜,在武林当中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就连我这个开店的都知道。不过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说是他当年到处找人比武,后来音讯全无,留下一座大宅院和妻女。”

香魂问:“这家宅院在哪里?”

老掌柜说:“唉,别问了。公孙胜死活不明,后来家里就败了,妻女也不知所踪。”

香魂谢过掌柜,就准备回房间休息。正在这时,从客栈里院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和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香魂怕会是菱儿出事,就往菱儿的房间里跑去。香魂推开房间的门,只见那把只抽出一半儿的梅雨剑被丢在地上,桌子上的茶壶倒着,茶水撒了出来,滴在地板上。窗户破了,劫走菱儿的人一定是从窗户跳出去的。他从窗户跳出,听见有人在喊:“站住。往哪里跑。”立刻跳上屋顶,只见一个人正在追赶另外两个人,其中有一个还背着什么东西。香魂也追了上去。

就这样,香魂和另一个人穷追不舍,一直追到长安城外的一块空地。香魂此时才看清帮他追人的是一个年轻男子。说时迟那时快,这青年脚一蹬地,像是刚射出的一支飞箭,却远比箭要轻盈,在空中几个旋转之后,过了前面的那两个人,轻轻地落在地上。劫走菱儿的这二人一高一矮,都身着全套的夜行衣,只露出眼睛,也停了下来,香魂也停了下来,跟那位青年一前一后把这二人夹在中间。这青年手里竟然拿着一本书,他把书揣进怀里,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说,你们也太不地道了吧。美丽娘子有谁不爱?但是君子爱美,取之有道。我最恨你们这些采花贼了,得不到女人的心,就抢来糟蹋。识相的就留下这娘子,兴许我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

高个儿的那人扛着菱儿,冷笑道:“哈哈,你是什么东西,这么大的口气。”

那青年大笑三声,一双毛笔从衣袖里滑出,落到他的手中。

矮个儿的那个吃了一惊:“啊,阎罗判官笔!莫非你是人送绰号‘地府书生’的妙生花?!”

那青年笑了笑:“没想到连采花贼都知道认识这双判官笔。看在你还算有见识的份儿上,快快放下这娘子,我饶你们不死。”

谁知那矮个的说:“原来还真是妙生花,那今天我还非得会上一会。”

香魂大叫一声:“淫贼,快放下我妹妹。不然叫你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这四人都拉开架势,一场恶战一触即。

就在这紧要关头,又一个人飞身前来。只见这人身法轻盈,一看就知道是个中高手。他落地后,抽出宝剑,指着那两个黑衣人说:“又是你们两个淫贼,看你们这次往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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