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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攸看着军士捧了膳食进来，他抓筷子的手都有些抖，以至于军士布好，再由侍卫丢入，说不得又出了一身冷汗，李寔好容易坐好，他上前扶着李寔艰难起，
杜雪，听着她说话的：“不如我唤个丫鬟来伺候你饮食吧。”
夜已经很深了，赵王府的书房中还亮着灯。宇文严看完手边的密信，皆递给身旁的侍卫，因为牵动腿伤。宇文攸见了，笑着打趣他说，却是蓦地觉得头皮发麻。
李汝宓一直坐在里间，她都听得十分清楚，所以外面芍药问啾，听到啾啾说是刘孺人害死了李汝琴时，她身子摇了摇，潘氏忙扶，险些晕厥，“小姐，小姐千万别动气，小心动了胎气，你现在有了身孕，不易过于悲伤，更不能动怒。”
芍药笑了笑，歪着头打量啾啾，“那今天呢？今天回来后，他们可曾议论过？”
杜氏见了，对她露出一个赞许的眼神。
李汝玉笑眯眯点头。
李汝宓忽然靠近了她一些，轻声说：“听说赵王府那个池子不干净，里面是有冤魂的，上次过去，琴儿溺死在了里面，今天过去，你可要好好跟在我身边，莫要乱走才是。”
宇文攸道：“你现在有孕在身，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宇文严转过身来，眼中神色莫辩，“可是我觉得那样还不够。”
李汝宓无奈，轻声道：“桃符。”
真的要害人吗？她从来知道自己走到今日，已经别无选择，可真的去做害人的事情，她又于心不忍。
来人勒着玉冠，面容俊逸，李汝玉从他衣服的纹饰认出此人是亲王，朝中年轻的亲王只有今上的两位儿子，看年岁，眼前这一位自然不是她的姐夫齐王，而是赵王。
那宫人转身往回走，迎面看见了杜雪晴，“我方才正要去殿里，不想在那边碰见了王妃，已经替你告诉她了，你小解后，肚子可好一些了？”
陆宛露出笑意，“那太好了。”
步入殿内，景皇后看了李汝宓一眼，“阿宓，到我这边来坐。”
李汝宓点头，“母亲已经脱了奴籍，只是现在不方便回许都，我想让杏子去照料她。”她顿了顿，又说：“我本来是想让阿姆去的，只有阿姆去了，我才能放心，但我这里一时也离不了阿姆。”
水仙和芍药伺候她穿衣梳头，潘氏在旁边看着他们忙碌，低声回话：“奴婢已经去看过了，那个丫头被打得不成样子，神情恍惚，眼神呆愣，如今拿绳子捆着，丢在柴房里呢。”
“好。”
刘碧波默默点了下头，“时辰不早了，夜里天冷，你快回去吧。”
小寺人道：“怎么不是，他可是大将军亲自举荐给咱们殿下的，据说还是王妃的表兄。只是他常在外面替殿下办事，就是过来，也是在前面，平日里不常到书房这边来。”
秦诺道：“臣以为不妥。”
李汝宓从赵王府回来就病倒了，吃了药虽然好了些，也日日躲在房中不出门。
奶娘像一旁的丫鬟仆从们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下吕氏上前一步，“不如让老奴带着珍儿小姐吧。”
李汝宓眼睛亮了亮，“真的吗？”
李汝琴得了这个差事，又一阵风似的去了。
刘碧波惊疑不定地看她一眼，而后露出愠色，“你再说这些神神叨叨的话，我就翻脸了。”
宇文攸微微眯了一下眼，“李寔？”
水仙道：“可不是嘛，比两个琴儿的头发还要多。”
水仙探头望去，“那边没人啊。”
第12章
杜雪晴又道：“听说王妃陪嫁婢女中有一位叫李汝琴的，若是我没记错，王妃讳汝宓，你说是不是挺巧的？”她说完见刘碧波但笑不语，又低声道：“这李家还真是大方哦，一次就送来了两个女儿，殿下这些年为里头那位，从不近女色，你说回头知道了这段娥皇女英的故事，是该喜还是该忧？是疼姐姐多一些还是疼妹妹多一些呢？”
李汝琴见人忙着撤食案，忍不住向李汝宓低声抱怨道：“皇后分明是欺负姐姐，姐姐刚过门，她就册封了两个孺人。”
潘氏望着李汝宓，忽然觉得她看着长大的小姐跟从前有些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清楚，总之就像是一夜间就长大了。
“你起来吧。”景皇后打量了李汝宓片刻，慢慢开口道，眼中带着几分疏离。
阿姆会莳弄花草讲故事倒是其次，最最关紧她是母亲徐氏的陪嫁丫头，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亲厚非旁人可及。既然要在这府里长长久久下去，身边没有一两个自己人是不行的。出嫁时的陪嫁人选不由李汝宓做主，她遂把希望寄托在了宇文攸身上，故意说起这个。
潘氏望着李汝琴的身影，叹了口气。
宇文攸冷笑，“真的不懂？”他语气虽冷，倒是松开了对李寔钳制的双手，“子实，你听清楚了，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
李汝宓站着没动，“哥哥，我不知道是否命中注定，所以我想再试一次？”
李寔吩咐随行的侍从去和寺庙的主事僧人交涉一应事宜，自己登上了马车，陪妹妹一起在院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