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财阿翠下了车,我是阿财的老婆:对不对?你把货物拿走了就交回钥匙,但你们认识阿财吧,“是不?几个人围了过来。这里也有十几件,反正你们,一起喝茶啊。”阿丽说。
“明天我们就先去外贸仓库,清点货物后我就把钥匙交给你了,反正今年我再不进货,”
“你们虽然不认识,”
小雨拿,“回来啦,年前能卖就卖。”
“好吧,我给她每月500元,明天就叫她过来,包吃住。”
“这段时间不好销,你们要小心,可能要降价。”
“我知道。”
阿丽边斟酒边对经理说:“如果不回去,以后就在我们这里吃喝,明天我们一起去玩,反正这两天我有时间。”
他们一起到集市买菜,进财兼当两人的翻译,买了清一色的海鲜,以螃蟹、大虾、鲜鱿为主,汤是夜鹤炖大头龟,黄经理做厨。
小花原名叫佟小花,和进财都是海防人,离海防六公里一个叫吉碑的村庄,比进财长两岁,越南排华前是在同一所小学同一个班读书,因为是邻居,所以经常一起去海边摸螺捉虾,可以说是竹马青梅,后来越南排华又分在同一农场。
日上三杆,其他同行如印荷花的碗碟、平光杯,早已卖空,唯独阿丽的碗碟无人问津。
不好意思的她们,走到远一点的地方游泳了;但有时候海浪把她们和他们冲得很近。小凤说:“体验无罪…”脸红红的,就像关羽。
刚打开国门的越南,对中国人又恨又怕,但商品溃泛、国家封闭、再加上连年战争,对人民来说是雪上加霜。现在难得有中国人来卖货,很受欢迎。
“我们去龙哥,你去吗?”
“好啊。”
他们三人跳上渡船,顺流而下,几分钟就到了龙哥桥市场。市场冷冷清清,几个卖桃花的小姑娘跟着嚷嚷:“老板,帮买一枝,会走桃花运的。”经理买了一枝,递给小花。
他们走过市场边低矮的沥青屋,几只不敢回家过年的“小鸡”走出来放荡的拉住经理的手,用生硬的普通话表达了对经理的“爱慕”之情:“阿哥靓靓,阿妹请阿哥进屋饮杯新年茶,阿妹几天没做过生意了,进啊。”用力把经理往“鸡窝”拉……简直不把阿丽她们放在眼里。
经理挣脱着走开。
“浪费了半天,没有什么好看,我们回去吧。”龙哥的半日游就结束了,三人搭小船返回,木船逆水而行,慢悠悠的。小花把桃花放在鼻子前,望着清凌凌的龙哥河水发呆…
上岸的时候,阿丽顺口说:“花姐,有时间到我档口坐坐。”
“好啊,现在我就有时间。”难得阿丽开口,这样,他们一起回到了档口。
“丽老板,你和经理喝茶,我去买菜。”也不向阿丽要钱,自己去了市场。
小花真不简单,居然会买菜,而且都喜欢海鲜,炒菜也不懒,简直和海边人做的一模一样,经理和阿丽频频点头。
阿丽问买了多少钱的菜,回答是20元。又便宜有好吃,值。阿丽虽然对进财恨之入骨,但小花无辜,有意收留她。
“花姐,这样吧,现在你没有工作,你喜欢的话,就来帮我,工钱的问题请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小花高兴得跳了起来,就差不叫阿丽是“妈”了。又因为,进财是小花曾经的老公,阿丽和进财如果抛开“睡觉”的问题,他应该可以分到一点钱的。但这点钱永远修复不了阿丽本来的完美。
小花回到江边退房间,房东说只住一晚,给不给无所谓,小花还是给了10天的房租,也就20块钱。
小花有了落脚点,就住在小雨原来的房间;阿丽交给200块钱用来买菜,用完再给。小花是精明人,盘算着如何得到阿丽的欢心。
第二天早早就起来,煮好了三鲜粥,再把经理和阿丽的衣服分开洗好,把天井的青苔刮净,厨房的油盐酱醋摆放得井井有条。
阿翠心很乱,整天耳朵红红的,好像有人念叨,还不出正月十五,就匆匆忙忙的向龙哥赶来,并交代好货车司机等有电话再出发。
从海防市到龙哥二百六十公里,她转了几次车花了十几小时,到龙哥已经午夜时分。这难道是爱情的魔力?越南没有猛男?
……
“阿丽,阿丽…”
阿丽还没有起床,小花正在煮早餐,便去开了门。
经理心灵:好像是阿翠的声音,飞也似的走了下来,见到真的是阿翠,话不多说,拖着阿翠往二楼赶。
小花懵懵的:经理和那个人是不是有病?一见面就投胎似的上楼。
原来,阿翠在龙哥捱了半夜,天刚亮就搭船来江北了。小花听到叫声刚开门,阿翠话不多说就长驱直入:“经理经理…。”
小花轻脚跟上被阿丽叫住:“别看,别看,会生‘挑针’的。”注:挑针是红眼病
小花忍不住还是看了一眼:咦,那个女人怎么不见了?
小花再进一步,只见到经理光光的背脊。“丑死人。”脸红红的调头走下一楼。
小花大声喊:“经理,如果你感到累了饿了,就下来吃早餐,我已经煮好了。”无应答。
阿丽今天的心情特好,哼着《渴望》的主题歌:
悠悠岁月
欲说当年好困惑
亦真亦幻难取舍
悲欢离合
都曾经有过
这样执着
究竟为什么?
漫漫人生路
上下求索
心中渴望
真诚的生活
……
“花姐,未经许可,不要随便走上二楼的军事基地,会生狗嘿眼的。”注:狗嘿眼也是红眼病。阿丽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