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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郑老师(1 / 1)
强烈推荐: 三界狂仙 超神穿越者 成都明天再见 神垕镇 战天录 兼差陪睡 花花相公是禽兽 杨野的禁脔系列 (封面1-7集13章 外传) 海螺,为爱你受冷风吹

“明秀,早呀,

“杨淑芬,我全当笑话听了!”陈县长吩咐正在收拾碗筷的女儿!你叫你们医院,摇个!可是过了今天!哪个都不许提,不搞一言堂,有啥子意见私下来找我提!我是州官可以放火,百姓也可以点灯!我晓得你们私底下笑话老子戴绿帽子,你四哥出去方便!好久没见你来,”

“我!‘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嘛……下货去!因为货物太多,”

那一,桂英和其他人一起从码头卸货,“刀疤刘”清点无误之后她准备闩门入睡。发现原本放到里间的炉子又被谁提到,在仓库边的水龙头旁随便抹了一把脸,她用几乎麻木的手,把早已浇灭的煤炉提到屋里的床板下,倒床上就睡着了。

“李伯伯……”富顺径直到了二楼的副所长办公室。

“李所长,你说这个话可得有根据呀!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棒棒’,一帮人在码头当苦力,啥子白道,我们懂不起!”张海奎有些激动,按理说,他和刘永翰认识的时间最长,也算是相当了解的。

“火警没有在现场找到她的尸体!”

这一夜,“老巫师”奄奄一息从行署医院出院返家,猫儿山下的杨家老房子里传出呼天抢地的哀嚎。七个儿子携家人齐跪膝前,聆听遗嘱,再没有人去打扰老人最后的念叨,从五十多岁的杨泽荣,到三十岁的杨泽进,此时都是一个孩子,还期盼着父亲温暖的怀抱。垂危的挣扎已经无济于事,无助的后人除了落泪便是默默的祈祷。定山老人已经从卧室转移到堂屋,看到满屋子的儿孙,尽管早已四世同堂,但他仍然带着没有孙男的遗憾,闭上了眼睛。享年八十又一岁。

淑芬的文字从田老师再到富顺,而今逐渐转移到另一个男人身上,那个挥之不去的影子,不分昼夜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那日记里的“阿哥”,却永远听不懂她的山歌。请不要责怪这个十四岁的孩子,在那个懵懂的年华里,我们和她一样多情!

“家里都还安好,今年夏天下暴雨,家里房子都差点垮了,不过还好有你留下来的三百块钱,还有姐夫和七叔帮忙,现在几间房子都盖成了瓦房,你的那一间也是,娘老是说,你很快就会回来,我们谁也没有搬去住。还有大姐家生了个女儿,特别可爱。

“好嘛,谢谢叔!”好几天以来,“刀疤刘”第一次的让这个孩子欣然接受了他的安排,并且还说了一句由衷的“谢谢”!

老老何先生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爹娘死得早的大孙子不学中医学杀猪,还跑去给寡妇做了倒插门,家里人早就和他断绝了来往。不过这打断骨头连着筋,何攀年龄再小,那也是淑芬后外公的堂弟;“何屠夫”再改不改姓,这声“外公”都还得叫!

石桥落后的医疗条件和农村传统,一般生孩子都在家里,石桥还没有专门的产婆,大都是赤脚医生上门接生,赤脚医生又都是男性。不过习惯了这种生育方式的人们也没有觉得难为情。

“叔,好吃,太好吃了!”吃得满头大汗的富顺不忘发自内心地赞美了一句。

“哦……”淑菲有些失落,看到二姐出来装第二次猪草的时候,也过去帮忙了。

富顺说了声“谢谢”,接了过来捧了一捧浇在脸上,真是爽极了,本来清澈的一盆水马上变得浑浊不堪。并没怎么流汗的刀疤刘端起脏水倒掉,重新舀了一盆过来,放在富顺跟前,又从壁头取了一块儿毛巾,“擦把脸!”

“要得!”国强继续把那些残留的竹枝和碎瓦扔掉,用扫帚清理干净檩子和椽子,小心翼翼地接过淑芬递上来的青瓦,这老丈人啊,终于想通了,七叔这么大官,多一百多斤粮食、几百块钱,有啥大不了的。这几间房子变成瓦房,那就要耐看多了!到了冬天闲下来,再来把这阶檐和屋里的地面都铺上石板,那就完美了——国强想着,到时候还可以带着大胖小子来看外公、外婆呢!

胖女人瞥了一下嘴,换了一件麻纱的衬衣和大喇叭裤。“这个,这个不花哨!”

“莫得啥子事!”老四把刚刚刨干净的碗放在一边,“她娘,给老幺煮点饭!”

“糟了……她娘……石河堰垮了……山脚下的那些家背着山不一定听得到声音……”杨老四马上做出了准确的判断。那个巨大的水库,一旦垮塌,住在猫儿山脚下的村民如不撤离,一定会被掩埋!他扔下锄头,一只腿跳跃着过去拾起了木拐。“你接到挖,我要去喊人……”自家山腰上的几间破屋子最多垮塌,那些溪边的人家如果被泥石流掩埋,必死无疑!

富顺就这么一直地看着这个“讨口子”,直到两眼迷离,直到泣不成声,直到她消失在了视线……

“富顺,先吃点东西吧……”桂英指着街边一家麻花店,“我们还是早上吃了个锅盔。”

富顺干脆把正月做的那个梦,连同自己的计划一股脑儿的告诉了桂英,“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哦!”

不过,这杨桂英确实挺丢脸的,不但丢了脸,还让富顺丢了钱,乱了计划。

到岔河的时候已经天大亮了,富顺摸了摸裤兜里的钱,在路边买了一个锅盔,问了坐车的位置,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岔河的车站。

淑芬依然是小辫子加花衣裳,哪怕是打个补丁都能自己缝出别致的茉莉花儿!老黄牛也因为这个小女主人受到了格外的优待,它几乎不会再被牵出去放养,她总是去挑最嫩的青草割给它。这头生产队集体的老黄牛呀,奄奄一息的时候卖给了杨老四,杨老四救了它一条命,它怎么能不卖命地补偿呢?

富顺和淑芬背靠着背,头靠着各自的膝盖,就在黄果树下迷迷糊糊地睡到了天蒙蒙亮,柴火早已燃成了灰烬,头发和衣服全是露水,看着泛鱼肚白的东方,他们庆幸昨夜没有下雨,期待着这一个新的艳阳天。

喝得有些上头的大伯和三叔并没有说话,看着刘国宇从里屋取出钱来放在了桌子上,国宇的女人又出来点了点。富顺也让淑芬帮着数了一次,确认无误之后,“队长”递过纸笔让富顺写个收据,“会写字吗?富顺,需不需要我写好了你按个手印就行?”会写字的“队长”看着这个满手是茧子的小崽子。

“杨算盘”当然愿意去烂泥沟,不是因为公社领导承诺给他加工分,而是这里有两个他要好的老相识。在区里上高小的时候,石桥和他同一年级的就只有俩,一个是比他年长四岁的老刘哥,还有一个是和他同岁的李艳红。三个人每个星期都同路去区里上学和回家,十来公里路,来来去去两年时间,感情甚笃。他到烂泥沟的时候,老刘在公社的木匠铺工作,吃着“供应粮”,却娶了个一身病的婆娘,生的娃娃都快三岁了;还没成家的艳红活脱脱的美人痞子,在大队的小学堂里做民办老师。

听说要到了,淑芬几口就咽下了饼子,可是富顺却慢吞吞地整理着背篼,他还在犹豫着。“哥,走了,搞快点儿,马上到了。”淑芬比富顺哥要兴奋得多。

配着打石头的号子,国强总算是把这段“山歌”编完了,听着是粗糙了一点,可也算是表明了自己有颗坚若磐石的心。唢呐乐队站在阶檐上听着,实在找不到调调来奏乐,干脆也跟着起了打了一阵帮腔——

“是呢,刘叔叔,我都来这里八年了,你肯定晓得我哥和我弟他们现在哪门样了吧?”富顺趁着其他人都不在家,赶紧问起了亲人的境况。

杨拝子拿着他的老家伙——算盘走家串户地求人,因为他算了这么一笔账:对于五组村民来说,娃娃上学和自家去村委会办事都节约了时间,最主要的是经济效益,村委会组织收蚕茧和上缴粮食,不管是去石桥乡还是玉皇庙,走老路都要两个小时,新路修起来就半个小时,原来两天背完,修好路一天就背完,每个人一年要跑上百趟,一家人就是几百上千趟,节约下来的时间一年累计起来就是一个月,一个月时间对于石桥乡的肩挑背磨的农民来说,等于多出五十斤蚕茧、二百斤水稻、一百斤小麦。

“不晓得,都是我老汉儿结账,”国强说,“昨晚上我娘在算,只要你们要的彩礼不超过一千块钱,都没得好大问题。”彩礼在当时的农村一直盛行,一般的彩礼包括粮食、现金还有些床上用品和副食品。

“山对山来岩对岩ai,想来你就自己来,

“快,把身上擦干,披着棉絮,”二伯递过毛巾和一床棉被,“顺儿,先感受一下,让大人先来,过去烤火!”几个村民在堰边生起了一堆柴火。富顺还没回过神来,哆嗦着来到火边。

这一夜,富顺也没有睡着,他浑身上下都在疼痛,思绪停留在淑芬的最后一句——找个人嫁了算了。他想,如果杨桂英和杨淑芬都要嫁给他,他该娶谁呢?

玉皇大帝的尊位而今已经被一位姓聂的老先生占去。教室里十几张长长的木板做成了简易的桌凳,唯一一张带着抽屉的课桌是老师的教案桌,上面放着几截粉笔头、一块抹布、一摞厚厚的本子,还有二年级的语文、数学教科书和一本教案,长长的木黑板的左边还是算数题目,右边已经用行楷写着“第九课乌鸦喝水”,聂先生用标准的四川话抑扬顿挫地“朗诵”着:一只乌鸦q阔口渴了……淑菲瞪大了眼睛,一会儿盯着老先生,一会儿看看课本,嘴里不自觉地跟着小声地诵读着。

“伯娘肯定要帮你噻!国娃子,你哈儿摆龙门阵也注意到点,莫逑戳戳一天就晓得打石头,往几回都是见了女娃儿就摆你打石头使好大劲,你几爷子抬石头砸到哪个脚!”王媒婆说得自己都想笑,这个憨包儿见了姑娘又想摆龙门阵又没有话题,见了谁都是他打石头的事。

她不怪父亲,她甚至在为刚刚的冲动自责,这个伟大的男人已经给了她太多的爱,13岁的她比姐姐多读了更多书,比妹妹少挨了更多骂。她谁也不恨,她只想大哭一场,然后回到家,和很多同龄的女孩子一样,割草打猪草、洗衣做家务,然后找一户人家,把自己嫁了。

“他敢,富顺哥,你莫怕,贱狗子就是贱嘴巴,贱嘴巴,气楚楚,长大有个逑使出。他要是和你打架还打不赢你呢!”桂英总是那么伶牙俐齿。“富顺哥,我还有个馍馍,早上我妈妈做的,你吃哇?!”

当我再次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站在笆茅山顶。迎面是熟悉的风和熟悉的茅絮,极目是快要垮塌的瓦房和两座守护着家的坟墓,我想起了那首熟悉的童谣:

“小富顺,你一天学没上过怎么自学呀?好多字都不认识吧?”

“嗯,有一些不认得,大多数都还是认识的,并且……并且我看的那些书主要还是数字、图和公式,不需要认识太多的字!”富顺还是小声得像蚊子嗡嗡叫。

急得一旁的“刀疤刘”眉毛眼睛皱成了一团,大声地吼了一声:“大点声!”吓得富顺一哆嗦,连在厨房切菜的李翔都探出了头。

“别吼娃娃,听得清。你说公式?那些字母还有符号你都认识吗?”

“不认识,读不出来,我就自己给它们起名字,反正我就记住它什么意思就行了,比如‘站着的蚯蚓’,它表示积分,还有‘直线左耳朵’,它表示求和……”富顺说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声音突然响亮了许多。

“等等,等等,”郑云霞思考着富顺嘴里的‘蚯蚓’和‘耳朵’,“哦,你说的是‘∫’和‘∑’!”郑老师改变了刚刚所有的看法,他根本不相信这孩子没上过学,要知道这些代数符号都是高中以上的数学课本里才会出现呀!

“富顺,你真的一天学都没上过吗?”郑云霞干脆抛出自己的疑问。

“没上过,所里的民警去他老家调查过,”刚刚炒好一个菜的李翔往惭怍端菜,听到云霞的问题,赶紧“如实交代”。

“富顺,你平时都看些什么书?”云霞的语气变得越来越温和,就像一个慈祥的母亲。

“之前我看的都是些几何方面的书,后来又看了些物理力学那些书,到了江云买了些……哦……”富顺干脆从他的帆布挎包里面拿出好几本书来,都是些建筑学方面的,有什么建筑设计概论建筑测绘建筑构造设计……六七本厚厚的书一大摞,看得郑云霞目瞪口呆。

郑云霞翻了翻这些大学生的教材,到处都是些诸如“站着的蚯蚓”之类的标注,偶尔还夹杂着一张手绘的图纸,郑老师已经从难以置信变为不置可否了,她看着这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脑子里蹦出两个字——“天才”!

“你看这些书花了多长时间?”

“半年不到吧,也只是中午和半夜看!”

“半年?这是大学建筑系几乎四年的专业教材……能看懂多少?”

“大部分都不太懂,但是我很喜欢这些书,我好想看懂啊,可是……”孩子的脸上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是啊,即使是天才,那也需要引导呀!

“你先不要上升到那么高的高度,毕竟你那些书对数学和力学的要求都很高。我拿几本书给你,可能要简单一点,看不懂你再来问我!”郑老师完全理解富顺的苦恼,如果他能完全看懂或者看懂一大半,那就不只是天才,简直是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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