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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荒唐的覆灭(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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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是跟随邻居去参加这次规模浩大的清谈。

“大人还没休,邻居就大大方方让。”道明看他已经作好了一切保密工作,姚玉涵多送了很多礼品,没有收入就卖房子。邻居是名士的大儿子,也就不再装客气?

屋里只有。这种顽强不屈的劲儿很容易激怒道明,但他都因为是初来乍到忍下来。但是多了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作事,他觉得很不自在。

“所为何事呢?永和求了半天愿意以仆人的身份前去,小人怎么能歇着。”继续杵在那儿,说的的确很热闹,有问有答,都是围绕,时而笑场。这个房间的陈设被偷儿好好打量了一番,什么地方动了,他还是很清楚的,什么地方多了东,齐整没了,被后人刻意的丢掉,用于展现自己的个性,这是时代的进步。

这时几个黑乎乎的汉子从后赶上来,抢夺难民的行李。难民被迫交出包袱,还有干粮,有几个年轻人与他们搏斗起来。那些强盗心狠手辣,舞着刀见人就砍。他们大多是逃兵,从最卑鄙的变为最凶恶的,视人命如草芥。年轻的儿子把包袱藏到车上老夫人底下、怀里,鼓鼓的像怀了孩子。杨俊仗着有些功夫与几个纠缠起来,一直打到不远处的树林边,一个贼人溜掉了,其他贼人也依靠地形逃走,他又赶回去吓走几个同伙。东西被抢去很多,老夫人抱着一个筐子压在地下,那情形有些可笑,可是大家都笑不出来,太可怕了。李素馨一直都紧紧抱着两个孩子不撒手。在危难之中,同属一类的人侍强陵弱、趁火打劫,不是久在平和的环境中的人可以理解的。两个孩子在惊吓中忘了哭,与李妈妈搀扶起老夫人,不敢停留,拉扯着继续前进。

“不,”永和又反悔说“是的,”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印证了申绍的推断,他勉强的笑笑,忽然绷紧面容,厉声说,“国家都到了什么地步,你还在为了一点私事自怜自艾,闭不见人。朝中一片怨恨,朝外败仗不断,难道还比不上你心里想的事吗?”

国主套了软靴,乘车来到将军府后院,正是严冬,除了几丛长青的小灌木外,都干巴巴的冒着寒气。国主为了表示对慕容垂的特别看重,赐了他一所大宅。这所宅院是秦国先帝苻生作太子时的外宅,很气派,光是后院就有上百顷。以前苻生常在此练习武义,当时找他的人都习惯走后门。国主对当年的事还很是纪念,又命人驱车至后门,下了车,决定自己先进入院里走走,这么冷,应该碰不上什么人。

郭辩碰钉子不是头回,这种情况他有两种方法应对,一是长挂笑容,“伸手不打笑面人”是普通人都会遵循的法则,他一进门就是这么做的,但没有效果,所以只能用第二个方法,他掏出一个锦盒,希望重礼能软化皇甫大人的硬胡子,“听闻大人喜欢药石之物,特地献上。”

“是燕王自己。”

他正追一只野兔,本来他是不喜欢兔子的,肉和毛皮都算不上好,可是那只兔子撅着毛绒绒的屁股一溜烟就跑走了,原来是想钻草洞,它的肥屁股还露在外面,他要近点才放箭。一定是跑出去太远,周围没有一个人,他在没有视线包围时突然觉得有些荒凉。顾不上了,逮住兔子就回去,怎么明明能看见的距离跑起来这么远呢?原来是马没动,他的蹄子陷到兔子窝里去了,该死的畜生,他抽他一鞭,马不能动,还了脾气,把他甩下来,地上的草真软呐,一点儿都没摔疼。可为什么爬不起来呢?用不上劲儿,就是起不来,侍卫们怎么还没跟上来,为什么八月里,这儿的草还这么青,这么绿,他弄糊涂了。

他小心的探视静听,确定没有人,撩起下裳跪下去,顿时觉得轻松无比,所有的忧愁、痛苦都消解了,“兰莹,让我跪会儿吧,我只愿意在你这里休息。”跪下去后,他觉得自己的罪赦了,因为极少下跪,他把这看得很严重,“都跪下了,还有什么不被原谅的?”他确信兰莹早就原谅了他,她是那么纯洁善良,从不会记恨什么人。可是在她死后,他无法原谅自己,很多时候,他都会想办法找个僻静之地,跪下来赎罪。好像自己能跪下去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他在用委屈抵罪。

“那是大规模的攻城吗?”

“比,比。”古力老爹从睡梦中挣扎着响应,当事人都同意了,还有什么可说的。牧民们跟王车约定了时间,两个较年轻的汉子被指派去找慕容翰,他不太好找“即使他真睡在山沟里也要把他揪出来。”

永和想回龙城去。

长安是繁华的城市,她很喧闹,很热情,没有人会不喜欢她。但是就在这一年,永和作出回关东的决定。原因有很多方面,却都很细小,追究起来没有一条是足以让他不得不回去的,但是不管是多么细微的顾虑,也会引起诸多的难过和忧伤。

经过苻洛一闹,龙城、幽州都受到很大的振动,有传闻说燕国的宗庙被毁了,这是导火索,五哥写信来时,永和不觉得有多严重,但是道明把他叫去,亲自说这件事。

“怎么样?你没听说吗?”

“这件事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永和还有些怀疑。

“这是我听过的最坏的回答,你怎么能莫不关心呢?难道宗庙是我一个人的吗?”道明在信中没有说在长安的族人说的闲话,他们又开始追究当年国破的责任,慕容垂的叛变无疑是致命的,丢掉皇帝位的新兴侯反而是可怜的,就像是因为慕容垂的不忠不孝才造成了今日的祸事。“哼!”道明扩鼻,怎么会有这种看法呢?

“你别着急,如果是真的话,很快就会确认的,毕竟摧毁龙庙是大事。”

“宗庙一旦被毁,你我兄弟将无颜面示人。我这几日想的都是这件事,勾起很多旧事来,难受的很。”

永和想劝他想也没用,毕竟谁也阻止不了,天灾人祸,世事无常,他叹口气,等待哥哥抬头。道明却突然转过身体躲避他,并且说,“你也认为亡国是我的错吗?”

以往永和曾做过很多种假设,假设有一天他们谈起这个话题,道明的反应怎么样,今天突然被道明先提出来,他却不敢回答。是的,在很多时候,永和都怪过他,怪他当年投靠秦国,如果他没有那么作,而是带领燕国的部队阻击王猛的进犯,可能结局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尽管他也知道当时燕国朝堂已经出现很多弊端,但他还没想过会亡国。道明在这件事上的责任是不可推诿的,他犯了罪。

“我没有那么想你,那不是你的错。亡国的责任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就承担的起来的。”他说的很残酷,就像干巴巴的天气一样,好像很开阔,但不带人情味。

“何必自欺欺人呢?”道明冷笑,“你们所有人不是都把过错推给我一个人吗?你们都没有错,你们都是被虏过来的,只有我一个是主动前来投靠。你们认为我卖国求荣对不对?”

永和听出他话音里的嘲讽,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甚至更固执,他是不会认错的,那么说只是在讽刺留在邺城却无力保护国家的亡国人。他的痛苦不比任何一个少,事实上很多人都知道实情,他当年出走是情非得已的。“你不要这样,”永和说,“现在说怪谁又有什么用呢?已经不可能挽回了,不可能再回到当年的样子。就是别人有什么闲话,也很快就会过去的。”

“怎么可能过去?十年了,这十年来有谁忘记过?就算记得的人都死了,关于我的那些咒骂还是会留下来,我已经懒得再去辩驳,我喊多少句无罪都没用。”

永和心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作这件事之前应该早就想到才对。他是儒生,不能容许变节,宁愿道明为保卫国土战死也不想他投靠秦国。但是他有什么立场说别人呢?难道自己不是在国难临头之际逃跑了吗,难道其他的族人没有投降秦国,难道其他称自己为忠烈的人以身殉国了吗?都没有,大家都选择苟且偷生,只是都不敢承担责任,就把里面最起眼的道明推出来受口伐。

“对不起。”永和先道歉,他不能否认自己和其他人一样,都是自私自利。“不过你也别太难过,他们还能骂,还能感到痛苦,起码说明都没忘记燕国。”他不敢提复国的事,因为自己没有那个能力,甚至贪生怕死到连说出来都不敢。

道明好像是有些受劝,闷不作声好久转变话题,“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事?”

“不管是什么你都会帮我吗?”

“还要看我做不做得到。”

“我想让你回龙城去,看看祖庙。如果真有什么的话,哪怕是通知我也好。”他冷笑着加上一句,“你,不在被俘之列,可以自由行动。”

永和不是没想过要回去,经道明提出来后,畅想好像突然具有真实性,马上要变为事实一样。他不能拒绝,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难道那里躺着的不是自己的祖父、父亲、哥哥吗?他点头表示同意,没有说出来,他知道一开口就会情不自禁。

“有可能的话,去看看令儿,他还在沙城。”道明补充。

永和在回家的路上就在想怎么跟杨家的人说,自己是一定要走的,以后可能都不会再回来了。他早有过有一天一定会回归故土,落叶归根的心愿,当年来长安也是为了杨俊。如今杨俊家庭和美,还有了孩子,他也终于可以放心了,想着这些,竟然落泪,可能是刚才在五哥那里憋得太久。

不料姚玉涵是反对的最厉害的,她比杨俊还不能接受永和就要抛弃“家人”独自一个人回关东去。她已经知道了永和的真正身份,他是人人敬重的慕容恪的家人,还有杨俊和他的关系。

“大哥,我陪你去。”杨俊擅作主张,他想保证永和会回来,如果不回来,让他抛弃妻儿他也不会留下永和一个人的。

“不用,”永和笑笑,其实他的舌底已经开始打颤,眼角也痒,随时可能抑制不住。

姚玉涵拿出当家的样子,决定似的说,“我们都去吧。我很羡慕牧马放羊的日子,也想试试。”

永和劝他们别胡闹,应该好好在长安过日子,毕竟这里才是他们的家,这一点两人都不同意。杨俊不用说,他从小就跟永和一起长大,没分开过。玉涵也说长安不是她的老家,都是在外漂泊,去哪儿都无所谓,而且她也很想看看传说中的龙城。“总是打仗,税又涨了,还另加两种,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不如跟你们回辽东去放养。”她故意说这些别话,逗弄儿子,“固儿想不想去牧马放羊?”

“想”小固儿只有两岁,对什么都会答是的。

永和想离开他们的确不太可能,活着的人如果能在一起就不要分离,因为比起生离死别来,什么理由都不重要。全家搬好像是决定好的了,他反对也没用,他还想去看看道安大和尚,但是想想以前大师傅仿佛是说过缘分已尽之类的话,就怕唐突,所以只得作罢。

四月天,杨家在马车上安家,他们要到中原去。长安,记述很多故事的地方,要说再见了。不久从沙城捎回一封信,龙城宗庙并未全毁,只是部分受损,有专人看管。慕容令墓旁多了家邻居,他们都觉得偏远小城比大名鼎鼎的龙城宜居。

三、史官

建元十七年八月的一个下午,国主刚睡完午觉的脑袋还有点困顿,他迈着轻飘飘的梦步巡行,正好走到几个无所事事的史官那里。

他不是有心来找茬,匆匆的收起居注及著作郎所录写的历史来看,模糊的字句让他头疼,他颤定神,想要接着在这里消耗下午的时光。

记载下来的东西以后要被称之为历史,所以不能马虎,国主仔细的查看,并不是为了孤芳自赏,实则检验各册各目有没有写的不够光彩之处。他有些失望,史官清楚的记录了与各国各军交锋时的失利,这不是他能理解的,既然现在已经打败他们,或是以后总有一天会战胜他们,又何必记录这些丢脸之事呢?

他想火而不得,怕人说他小气,这时随手拿起的另一本顺利的让他把火气泄出来,而且是地动山摇。上面记载的正是苟太后和李威之事,他是出于惭愧怒。恼羞成怒比真正的怒火还要猛烈,完了还要在胸口震荡许久才沉下去,但是事后想起来,照样怒气不减。他命人把书焚烧,并追究史官的责任。著作郎赵泉、车敬只能以死谢罪,国主还不忘留下一个董朏来对他不满意的地方进行修改,历史就这样出炉了,带着撰写人的鲜血,说的都是冠冕堂皇的好话,真实性大打折扣。

说起来,今年真不是好年头,自正月就不下雨,一直持续到六月,在有经验的前燕国皇帝现任新兴侯的帮助下,国主知道该怎么作,彻乐、减膳、出宫女,国主在其他事上也感觉到懈怠,这些都是一时的,月有阴晴圆缺,人也会有点儿小过失,比如太后之事。国主认为自己的母亲年轻守寡,与李威纵有些失礼之处,也是有情可原的,况且李威人不错,没有作出败坏国家之事,相反在很多地方还帮助过自己,国主是真的把他当成父亲一样来尊敬和信任的,不能因为这样就千载留书羞辱她们,那样的话惩罚就太重了。基本上他对历史的态度就是这样,那不过是人类用文字记载的歌功颂德的篇章,记述各段时期出现的英雄事迹,即便有些风流之事,也应该是作为陪衬,衬托豪杰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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