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洪听到这个消息他马上高兴得蹦起来一个扑腾爬上了师父的背上将根本就没有任何准备的师父扑倒在荆棘丛里弄得师傅哭笑不得。我这里有薯片给你。走我们练功去死鬼丫头还装睡看我不把你的屁股打破才怪”
黄玉洪闭着。
父亲的老宅地处衡阳市郊那个地方过去叫前进公社前进大队现在叫蒸湘区前进居委会。去年八月因为高速公路要经过父亲的老宅老宅必须拆迁街道居委会通知我去收拾父亲的遗。他讨厌吃红薯似乎看到红薯之类的东西就觉得连打屁也是红薯的味道。
他不知道跑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天。大姐做的布鞋早已不能再穿了也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身上的衣裤破烂得不成样子似乎成了布条条脸呀、手呀身子呀几乎都是黑乎乎的一个十足的乞丐相。
当然了跟他耍得最好的朋友小英子也算得上是他的老师了。她是李德山的瞒女儿比他小一岁她每她从学校回来就把老师当天学校老师教的东西全告诉了他。男人要有真功夫你知道不。”小女孩从开叉的便衣里抽出一张黄黄的干薯片递到黄玉洪的手里黄玉洪没有回答小女孩。好香啊平时在家里姐姐做的薯片自己几乎看也不看因为堂爷爷家里有的是好吃的饼干糖果。
过了一会师娘抱住黄玉洪看着他的眼睛道“叫声妈妈我明天就送你去上学。”黄玉洪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的眼睛盯着师娘的眼睛一动也不动直到师娘点头后他才大叫一声“妈妈”
第二天师娘早早起来做了早饭她变魔术一般给黄玉洪穿上崭新的青色棉布衣服还是中山装的衣服上有四个口袋裤子也不是身上现在穿的一把抓拢来用绳子系的便裤裤子前面有个口子可以直接将小鸡鸡拿出来尿尿。黄玉洪穿好了新衣服新裤子后师娘又从。裤带看得出是手工编织的毛线带子很宽。
香香似乎明白黄玉洪要去读书了她的嘴巴撇了好几次然后一个人偷偷去了后院的竹林里估计她一定是躲起来哭去了。师娘没有理会香香牵起黄玉洪的手沿着小河顺流而下。
走了一段路他将小手从师娘的手里抽出来一个人蹦蹦跳跳走在前面。黄玉洪知道学校在什么地方因为他和香香曾经偷偷去过那学校好几回了。“洪儿我问你你将来如果有了出息当了大官你还会记得妈妈不？”黄玉洪没加思索地回答道“我一定好好孝顺您和师父。”师娘又问道“如果别人问你你是谁的孩子你怎么回答？”黄玉洪道“我当然是妈妈的孩子呀。”
没多久就到了干塘边小学。师娘看起来对学校的老师都很熟悉。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他高得像根竹杆迈开大步笑着向师娘走来他低声对师娘笑道“宝贝怎么才来？我前天就替你孩子安排好了。怎么今天才来？”师娘笑道“家里没钱孩子要来上学我总得准备准备吧。”黄玉洪听了师娘与竹杆老师的对话已经明白了原来师娘早就有让自己读书的打算了。
“洪儿过来叫黄老师。”师娘伸出白藕似的手臂将黄玉洪拉到自己的身边黄玉洪见到黄老师就必恭必敬地点了一下头亲切地叫了声老师好还报了自己的名字。黄老师对黄玉洪很满意摸着黄玉洪的头对师娘笑道“这孩子不错将来一定有出息。我考考你你会数百以内的数吗？”师娘笑道“这孩子呀数数是难不倒他的他还认得好多字了。”黄老师道“是你教的吗？”师娘马上道“我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相信你带去考考就知道了。”
接着黄玉洪被黄老师带到了校长室一个年纪看上去比较老的女老师迎了出来师娘马上向她迎了上去喊她屈校长好还握着她的手问这问那。三个大人寒暄一会黄老师对屈校长道“这孩子不错你考考他看能不能跟得上班？”屈校长点点头就将黄玉洪拉到她的身边开始对他进行考试。
屈老师问了他的名字年龄父母名字家住哪里这些在路上师娘早就教好了他答得非常流利。接着屈老师让他数数黄玉洪对屈校长说数数就别数了就考我加减乘除、鸡兔同笼这类算术题吧。屈老师很吃惊地看着这个未进过学校门的孩子对黄玉洪伸出大拇指又对师娘夸赞起来说师娘教子有方。屈老师还真的给黄玉洪出了一道四则混合运算的计算题没想到他很快就算出来了然后屈校长又找来一本语文书让他读第一篇课文这是小学五年级的课本黄玉洪先看了一遍课文指出课文里有四个字不认得屈校长把这四个字教了一遍然后黄玉洪照着书本很流利地朗读下来了。
屈校长和黄老师站在一边非常惊讶他们根本就没想到一个从来没上过学校的八九岁的孩子竟然有这么厉害。屈校长笑道“这孩子我看直接读三年级吧。”
第一天报到师娘在学校里觉得非常荣光因为学校的老师们都对师娘教子有方大加赞赏她回到家后就跟师父说起了今天黄玉洪在学校里的情况师父听了以后先是高兴然后就对师娘发脾气师娘大概是怕黄玉洪听见就将师父拉到后山上去了。应该是师娘战胜了师父没多久师父和师娘从后山回来了两个人有说有笑。
从此以后师父依然带着香香外出耍猴子黄玉洪天天上学。黄玉洪觉得跟师娘在一起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因为师娘跟师父完全不是一类人师娘是个非常非常细心的人而师父则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人。师父和香香有时十多天没回家他就和师娘睡在一张床上每天晚上都是在师娘温暖的怀抱里伴随着她滔滔不绝的故事进入梦乡。
黄玉洪大概读了不到四个星期的书屈校长就跟五年级的一个班主任老师来到他家。这个班主任叫王进军三十六七的年纪人长得很白净个子也比较高看起来比较顺眼。屈校长和王老师坐下来后屈校长就对师娘说“黄玉洪这孩子真是块读书的料没想到他这次参加全公社的五年级语数比赛竟然取得了第一名建议是不是直接让黄玉洪同学跳级读五年级只读完这一学期就可以读初中了。这样可以给家里节省一笔学费。”师娘听到屈校长这么一说自然是非常高兴了。她同意屈校长的说法。
等屈校长和王老师走后黄玉洪偷偷告诉师娘这次参加全公社的比赛是冒名顶替的因为那个同学突然生病了屈校长怕学校吃零分就想出了这么一招。师娘是不管屈校长是为了什么她反正对黄玉洪的成绩非常满意。
两个月过去了师父和香香没有回家黄玉洪却小学毕业了。而且毕业考试成绩在全公社又是排在第一名。黄玉洪一年读完小学的事情在全公社都传开了。师娘和班主任王进军两个人偷头睡觉的事情也在全公社传开了。
让黄玉洪想不到的是王进军没多久就被学校开除了师父再也没有回来了因为师娘生了一个孩子。黄玉洪就是不明白师父为什么夜夜跟师娘睡觉做孩子一直没做出个孩子来他也跟师娘夜夜睡觉也没做出一个孩子来而王老师只是偶尔跟师娘睡了下觉却突然做出一个孩子了。为了证实师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王老师做的有一天黄玉洪突然对师娘冒出一句话来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王老师的而不是师父的也不是我的？他才跟你睡几次觉？而我和师父又跟你睡了多少觉？师娘听了黄玉洪的话后笑得腰都伸不直了。师娘笑够了后就对黄玉洪道“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妈妈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了小傻瓜。”
晚上黄玉洪摸着师娘渐渐大起来的肚子师娘对黄玉洪道“如果妈妈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孩你愿意娶她做老婆不？”黄玉洪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好不过她不可以像香香那么丑”师娘道“如果妈妈要你娶香香做老婆你愿意不？”黄玉洪回答道“只要妈妈愿意我就愿意。”师娘接着道“你知道香香有多大了吗？”黄玉洪道“不知道她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吧？”师娘道“她只比我少三岁。今年应该是二十六岁了。”黄玉洪惊讶了然后问道“那她为什么长不大呢？为什么不嫁人生孩子呢？”师娘道“她患的侏儒症永远就那么高了。谁要她？”黄玉洪不假思索回答道“师父不是要她呀。”师娘突然笑得床都动了然后道“除非你娶她。”黄玉洪不知道师娘为什么笑他问师娘“我和师父是不是都做不了孩子。”师娘道“谁说的你做不了孩子？”黄玉洪道“不是吗？师父、我跟你睡觉没做出孩子跟香香睡觉也没做出孩子。”这下师娘笑得将手在床架上连连拍打起来。最后师娘抱着黄玉洪咬紧牙齿道“你想不想跟师娘做个孩子呢？”黄玉洪连连点头。师娘拧着黄玉洪的耳朵道“哪有儿子跟母亲做孩子的？你个傻瓜蛋。我告诉你我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是个妹妹你以后就跟你妹妹去做孩子吧。”黄玉洪这才知道儿子只能跟妹妹做孩子是不能跟母亲做孩子的。
从这以后他开始一个人睡一张床了。
暑假过后黄玉洪上了中学这时他才十岁是学校年龄最少的一个学生老师和同学都叫他神童。
半年后师娘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了真的是个女孩。名字都是师娘和他一起取的叫斯斯。为什么叫斯斯？因为她出来的时候哭的声音是嘶哑的声音。这小女孩长得好可爱脸蛋很像师娘。可惜的是王老师没见到自己的孩子就寻了短见其实王老师根本就不用那样他还没结过婚丢了工作就丢了工作跟师娘结婚有什么不好呢？有了妹妹后师娘就跟黄玉洪说让他别上学了因为家里没钱供他读书了。
黄玉洪很听话没去上学了。师娘生了孩子后她似乎勤快了家里养起了成群的鸡鸭还养了三头小猪。黄玉洪辍学在家只有天天去地里山边河边寻猪草去山上打柴下河捉虾捕鱼翻螃蟹改善生活。他觉得师父不在家是家里的唯一男人他要为这个家做点事了。有时候他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跟师父学点贼功要钱有钱要物有物也不至于因为家里没钱而让他早早辍学。
师父你去哪里了？你也该回来了呀如果你回来了你偷了许多钱我还可以继续去读书呀于是黄玉洪盼望师父回来比师娘盼望师父回来更迫切。他想说不定师父已经跟香香在外面也生了孩子。
二姐和那个王昌令生孩子了没有？二姐现在过得怎样了？应该写封信回去才是。黄玉洪写了好几次信想寄出去又怕李德山或者是李先雅循着信上的地址将他送进牢房里去因为他今年刚好年满十岁了。就这样他写好的十几封信一封也没寄出去。夜里常常抱着那些信偷偷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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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孩子是神童神童也是要有运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