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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明传烽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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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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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尔哈朗却从没见过这等战法,忽然间一声炮,率领骑兵驰?一声令下,大声呼喝,不进反退的。哪有大敌当前,众炮齐,桓震,响成一片,震耳欲聋,原来济尔哈朗只顾冲杀,却没注意到自己的骑兵已经进入明军大炮的射程了。城上守将见机甚快,心中暗笑,继而是,三声,城头高处炮射程稍远,平地反之,又是一阵,后金骑兵,死伤很是惨重。但是大炮射击范围毕竟有限,那就没有用处,倘若敌人距离。济尔哈朗咬紧牙关,挥军猛冲,很快便突进到了城下。后金兵攻城的方法,一般都是骑兵在前先行冲杀一阵,消耗明军的有生力量,然后由后面的步兵抬着破城槌上前槌城。

满桂瞧敌军骑兵大部迟疑不进,心想时机到了,当下令四千人照着原先安排好的,以五百人为一排,一共八排,轮流放枪装弹,成一个方阵,缓缓向北推进。后金军给战壕陷了一次,惊魂未定,又遭明军火枪袭击,这些八旗精兵,竟然不感慌乱,还没陷进战壕的,纷纷跳下马来,试图步行跨越战壕带,可是夜色深沉,全没半点月光,加上桓震特意吩咐在壕沟上覆盖伪装,他们怎能看见壕在何处?又有不少转骑为步的步兵,也纷纷脚底踩空,掉了下去。

桓震再也忍耐不住,出列上前,道:“卑职有几句话,不知讲得讲不得。”袁崇焕看了看这个暂归满桂统领的参将,略微有些惊讶,但他向来爱惜人才,不禁言论,当下点头道:“但说。”桓震轻咳一声,道:“卑职观诸位大人,只是想如何援锦守锦,难道便不能引诱虏兵,使之南下转攻宁远么?如此则锦州受迫必定骤然而轻,也可少得喘息,修葺城墙,再有援兵来时,又何惧哉?”

他却并不告诉满桂,只唯唯附和了几句。时候已近天明,桓震数日来疲劳至极,此刻进了城池,只想好好睡觉,偏偏满桂又是精神百倍,仿佛永远不需休息的一般,主帅不睡,部下将领哪个敢睡?只当是巡岗守夜罢了。陪坐一回,实在支持不住,就在椅背上一仰,睡了过去。刚刚合眼,便觉光当一声,屁股底下一空,身子失了支持,重重摔在地下,直痛得呲牙咧嘴。

吴三凤自从那次以后,再不提跟桓震分个高下之事,反而帮着桓震管理起武生来,俨然倒成了助理辅导员一类人物。几个训导教授,虽然以为桓震此举颇为不合常规,但见在他管理之下,诸生非但武艺较前大有进步,并且讲经书兵书的文事课也渐渐认真听了起来,心中隐隐觉得这个荒唐主事似乎也是不错的。

桓震指着那沙盘道:“袁辽东宁远一战,扬名天下,咱们后进之人,原当倾慕学习才是。”点着宁远城,道:“袁辽东以一万二千之军,拒十三万之敌,今与你三万军守城,另火炮百门,我领十万军攻城,宁远四面孤立,并无援军,城中粮草,足支两旬。且守来我看!若守得住,便算你胜,若给我攻下,便算我胜,如何?”吴三凤不加思索,应了一声“好”。桓震知他性子急躁,方才有意一番耽搁,便是要引得他怒,不能冷静思考。宁远大捷,要在坚壁清野,凭城固守,加上红衣大炮的利害。只要自己能够趁他心浮气躁之机诱他野战,火炮的优势就会变成劣势。

当下硬着头皮叱道:“究竟你是主事,还是本官是主事?”那白净少年也怒道:“小小一个主事,咱们姓吴的,何尝怕过来?”桓震心里一沉,难道这人是甚么权臣家的子弟?然而细细想了一回,并不记得明末有甚么姓吴的大臣格外出名,现在又是个少年郎的,不由得将他瞧了又瞧,心中很是疑惑。忽然心中一动,“啊”地一声叫了出来:“你是辽东人氏?”那少年哼了一声,道:“我是高邮人。”桓震心中略疑,听他说话,分明一口东北腔,何以却是江苏人起来?当下追问了一句,那少年不耐烦道:“吴氏寄籍辽东,那又有甚么奇怪?”桓震大吃一惊,强压心跳,又问道:“你爹名字叫做吴襄!”那少年怒道:“家父是辽东总兵官,他的名字岂是你一个小小主事随便乱叫的!”

想了一想,道:“那么我可不能总叫你阿六罢?”那小内侍流泪道:“大人是小人的救命恩人,便叫阿猫阿狗也是该的。”桓震笑道:“我可不喜欢叫人家阿猫阿狗。这样罢,以后你便姓6,我送你个名字,叫做6义,道义之义,可好?”那小内侍连忙跪下拜谢,桓震一把拉起,道:“说过了我不喜给人跪拜。九千九百岁既已将你指派给我,以后你就不必再去府里照应啦。若有去处便可自去,若无去处,便随我到南司去如何?”6义自是乐从,当下便跟着桓震回了南司的住处。

他猜得却是没错,就在这一年的元旦前后,天启皇帝一个怀孕的侍女,被客氏蓄意殴打以至流产。皇帝至今无后,哪怕侍女的孩子,也让他充满希望,可是这个希望竟然被客氏给打破了,叫他怎么能不怒?所谓恨乌及乌,连带对魏忠贤也冷落起来了。这些细碎小事,桓震却不可能记得清楚,想了一想,虽觉傅山推论得有理,却究竟记不起是生了甚么,更不知那与自己有甚么干系。但尽快上任,总不是甚么坏事,至少也可借此多接近魏忠贤。至于耿如杞,傅山一力主张,还须从崔应元处下手方可,却是不能心急,否则说不定愈弄愈糟。好在眼下正是年关,衙门都不办公,就算要将他定罪,那也至少要一月之后了。

桓震心想生死在此一举了,当下硬着头皮道:“谈不上同党,只是耿大人对小民曾有知遇之恩,现今他既有难,小民不能置之不理。”他知道魏忠贤是个街头混混出身,这些人好讲的是义气二字,虽然做起来未必有多么义气,但门面工夫还是要装的,是以给自己编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出来。

魏忠贤笑道:“好孩儿,有出息!”崔应元也不知他说的是桓震还是自己,只得陪笑了几声,却听他又道:“那便给他个甚么官儿做做罢。”连忙应道:“是,孙儿瞧他是个巧匠,已经叫他去南镇抚司做了个百户。”魏忠贤鼻中轻轻嗯了一声,又低下头去摆弄那坐像,摇起手柄,瞧着人偶手脚舞动,站起坐下,不由得很是开心,连带崔应元另外几桩请托之事,也都一口答应下来。

桓震心中有事,这一夜辗转反侧,始终不能安睡,总在思谋如何才能打探到耿如杞的消息。只是信王既不肯帮忙,以自己一个白衣,做起事来谈何容易?等来等去,终于等到傅山赶来,一进门便道:“近日信王府周围常有可疑人物徘徊,好容易甩脱了他们,这才过来。”桓震这才明白,何以昨日他带自己前去信王府十分犹豫,还要换了服色才肯带他入内。傅山点点头道:“近来魏阉似乎对信王颇为注意,前些日还买通了府中一个小监,有意在信王面前说些牢骚言语,想要套出信王的底细,幸得给小弟识破了。[——笔者注,这是真事。]因此信王行事已是十分小心,轻易不再出门了。”桓震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一听我说这桩事情跟魏忠贤有关,他便不敢帮手。

日子一天一天忙碌过去,眼看年关将近,众人每日既盼朝廷诏令,又怕诏令来时竟是要将耿如杞逮京治罪,都是提心吊胆。只有耿如杞一个行若无事,每日仍是批点公文,练习书法,很是自得。桓震一得机会,便去暗地窥视那个救了自己一命的枯瘦老兵,然而日日注意下来,并不觉他有什么异常,虽然心中怀疑他便是闹饷的真正主使,但手中苦无凭据,问孟豹时宁死不说,直接去问那老兵又怕打草惊蛇,只得不动声色。7788小说网

耿如杞想了一想,道:“这个本道却也知之不详,哈刺慎本是蒙古一部,大约是因源出哈喇河套,而得此名。”说着叫人取地图来,细细与桓震解说。桓震这才知道,哈刺慎所据之处,便是后世的承德一带。有明一代,北方蒙古诸部时常南下骚扰,与明朝的关系也是屡降屡叛,屡叛屡降,理由无非只有一个,便是要通商互市。譬如土木之变,便是也先求互市而不得,这才掳了明英宗去,胁迫开口。这哈刺慎部原本乃是蒙古兀良哈之一部,方兀良哈归顺之时,哈刺慎便属于朵颜三卫管辖。嘉靖、隆庆以后,兀良哈附鞑靼、瓦剌而叛明,哈刺慎也就开始袭扰辽东、河北、山西等地。到得明朝末叶,边市废弛,哈剌慎求市不得,许多生活必需品又要从南方获得,于是袭扰变本加厉起来,特别冬季牲畜不蕃,有时往往一月数次南下抢掠。

宽河所距离遵化本就不远,哈刺慎马队过了宽河所之后,一路南下,很快便与耿如杞这支军队遭遇。马步相遇,自是马军略占便宜,单是踩也能踩死许多。各把总约勒部下,都照桓震所说,专砍马腿,虽然本军多有死伤,一时间却也连人带骑地砍倒了不少。孟豹更是悍不畏死,挥着一柄厚背大刀,高呼酣斗,刀光闪处,敌骑纷纷倒地,他也不去割甚么耳朵,只管一刀挥去,敌头便飞得不知去向,一时间倒叫桓震想起小五台那一战当中的刘黑虎来。

桓震眼看他这一刀就要砍下,心中大急,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怪力,竟给他挣开了身后扭住他的两个士兵,将头一低,和身向着孟豹撞去。以孟豹的身手敏捷,怎可能给他撞着?身子微侧,已将他闪了过去,桓震撞了一个空,立足不稳,扑通摔倒在地。孟豹瞧他一眼,笑道:“瞧不出你这小子,倒有几分胆气。也罢,你乖乖儿地,老子便不杀你罢。”桓震摇头道:“你不能杀我,更加不能杀耿大人。”孟豹大怒,喝道:“这厮好不识趣!老子饶你一命,便是天大恩典,还要噜苏甚么?”说着提起大刀,将刀锋在桓震颈中拖了一拖。

阵中一个声音突地叫道:“不可受了昏官之骗!天下乌鸦都是一般黑,他若这等可怜我们,何不现下便给我们粮饷?”方才耿如杞一跪之下,大部士兵本已心思动摇,只消兵变领孟豹的一句话,眼看这一场大事就要冰消瓦解,化为无形,哪知听得此人这么一喊,又是群情汹涌起来,不知是谁,第一个大声呼喝“粮饷!”跟着便是十个人,百个人,终于汇合成五千五百人的声音,响彻夜空:“粮饷!粮饷!”

耿如杞在朝任职方郎时,曾经与主事鹿善继党张鹤鸣合伙排挤熊廷弼,熊去后辽东局势恶化,如杞与有责焉。袁辽东,就是袁崇焕。那时袁的官职是兵部右侍郎正二品、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正三品、辽东巡抚,因此耿称他袁辽东。

桓震给按在地下,毫无还手之力,面临生死关头,心中反而并不害怕,高声道:“相士据命而论,并无错处!”朱由检怒道:“你可知道孤是甚人?敢在孤面前这等放肆!”桓震笑道:“那自然知道的。只是王爷自己却又是否知道自己是何等人?”

我自然不会当真去宣传相面这一套。傅山也不曾学过相面,只诌得几个名词罢了。至于究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这一回写杨太夫人自杀,是我推敲了很多次的结论。我写这个情节,并不代表我对此持赞扬态度。整个过程中,始终不曾写她如何教训杨之易,仅有最后的“好自为之,无改乃父之志。”一句。这一句话,大约杨之易不久便给忘了罢,否则又怎么会有后来的“父忠于明,我忠于清,复何憾焉”?杨太夫人的死,算是白死了。另,本回中谈到佛经,是我平时读来,有错误的地方欢迎切磋。

这一回的回目“乃翁”,既是指杨渊的父亲之易,又是指之易的父亲杨涟。杨渊和杨之易,都是不肖子,可是两种不肖大大不同。

那少女将腰一挺,道:“我几时说不还了?只是……只是……”那人冷笑道:“只是须得再等几日,是也不是?”那少女道:“迟几日便又如何?”那人哈哈笑道:“不如何。只是却容不得你迟。”一挥手,一个伙计手中提了一个小小包袱走将出来,便把包袱向街上一丢,那少女大惊失色,连忙去接,但事起仓猝,哪里来得及?只听啪嚓一声脆响,那包袱跌在地下。那少女登时呆了,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毫,两行眼泪直滚下来。那人哪里理他,招呼一声,进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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