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舒渠身形一动，他垂下头。“……”
蛟愣了愣,盘起尾。内心暗道。
蛟：
金鲤依旧维持着无神的双眼。将这头冒，这灵智半开的深山妖兽还真是好糊弄。
有些东西。
上妖界早有某些约定俗成的忌讳——不轻易显露原形。
“怎么样？这地方很不错吧。”
还能是怎么回事？
狐其面上不动声色，
只：眼睛微微眯起,下一刻已化为一道黑。
——对于，哪怕被遗忘，也很难凭几句谎话就动摇。嘴角笑容愈发灿烂，
狐王动作轻。
蛟皱着眉,将还想多说话的骨妖撂倒在地：“敬不敬，”
绿。我自有评断，同时感觉到那股被注视的阴冷感跟着消散了。
蛟恨声道：“没错！”
“凡间之外，有深渊，更有上界无数。你的眼界太狭隘了，对付你的法子，光是我知道的便有上百条。”
这无辜的语气不像作假，蛟皱眉：“难道刚刚不是你在碰我？”
蛟仍是那条蛟，样子也没什么变化，甚至神情也是和当日如出一辙的倨傲……但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蛟本就看不惯三头蛇守着灵植却不舍得吃的做派，现在更是不理解这种对自己毫无益处的行为，嫌恶道：“一股子霉味，先上去再说。”
金龙沉声问：“你是不是又想去吃那些小妖了？”
鹤宫的妖怪发现不了特意隐藏了行踪的龙蛟,但却胜在数量众多，就算是漫无目的地巡走，也可能与他们撞上。聪明些的已经回去通传了鹤鸣。
眼下的情形……
金龙沉下身，死死压着颤抖不停的蛟,半点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金龙死死瞪着眼睛，眼底仿佛有火苗攒动。
黑蛟被放开后就悠悠地变回人身，拂了拂衣角灰尘，神态间透着一股子出尘的味道。
老头体格笨重，速度却不慢，转眼间便来到了跟前。
灰狐狸倒吸一口气，汗毛直立，当即眼皮一翻，熟练地装起死来。
不起眼的“石块”安静地隐藏在洞中，周围安静极了，直到一阵脚步声响起。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很快出现在了视野中。
金龙沉声呵斥。
黑乎乎的瞳仁中仿佛燃起熊熊火焰。千载修行，杀人夺宝的事他干得多了，送上门的至宝他又怎么会拒之门外？
他心中愈发急躁，索性不再收敛身形，陡然间变得庞大无比，龙尾一摆，两侧石壁纷纷化为齑粉，就这么一路横扫前进，龙身翻转，强行毁坏了无数洞穴。
金龙目光中浮现疑惑，望着蛟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却摇了摇头，静默地跟在蛟的身后——罢了，既然小渊不愿提起过往，他就自己记起来吧。
“……”
“无耻！”
狐狸崽子叫嚷起来：“呜呜，其实是我太小了，三头蛇大王吃了我也没大用。”
蛟道：“没了修为，我总归心里不踏实。无论如何，你都要护好我。”
——其实龙腹底下挺舒适的。
蛟扫了他一眼，眼神中的鄙夷快要溢出来，仿佛听到了一个荒诞至极的笑话。
“我明白了。”他将目光重新放回金龙身上，“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一龙一蛟各怀心事。
黑蛟脸色古怪。
蛟大王无心去多做解释，偷眼去瞧一旁默不作声的金龙。两人至今依然顶着王氏兄妹的外貌，对着“王玉”那张普通至极的脸，他实在琢磨不出金龙内心的想法。
为首的老者停下了摇动金玲的动作，浑浊的眼中冒出精光：“河神已挑好了祭品，灾祸将不会降临。”
疾跑在下山道上的大小妖怪们并不知道，在他们的身后悄无声息地混入了两个“凡人”。
“我不是什么河神。”
男人也发现了，小心翼翼地朝池子接近，手中握着长木棍，将女人拦在了身后。拨开水雾，池面平静无波，倒映着男人难看的脸色：“什么都没有。”他又伸出木棍搅乱池水，并没有感受到阻碍物，更没有东西藏身。
金龙眼神复杂地盯着那双光溜溜的腿，半晌，蹲下身，伸手捏住了右小腿——触手滑腻，配上莹白的肤色，像是玉石般，不过多了几分温热，也不似真玉冷硬。
“你……下得了嘴？”
蛟：“……”
蛟心生不悦，看向龙的目光带着恼意，却又不能强迫他，只能在心里暗骂几声。
一龙一蛟走出破屋的时候，正巧撞上了农户。
屋里已没有了猎户的身影。